“大小姐,您这样做不合规矩,家主回来不会高兴的。”

训导者们沉下了面容,也试图规训她。

“呦,你们这是要给我当主子呀。”岑小姐笑了一下,放下手机,指尖哒哒哒的敲着沙发扶手,说不清是起了兴致还是不耐烦。

训导者们跪了下来,连连称不敢。

岑小姐又笑了一下,招狗似的让训导者们膝行过来。她忽的俯下身子,几乎与为首那个训导者面颊贴着面颊,浅褐色的瞳孔紧盯着他。

“是啊,老岑私底下肯定得骂我一顿,但是他会在外人面前落我面子,把你们请回来么?”

她开口,面上神情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嬉笑,还有一点少女似的天真娇嗔,却又仿佛不仅如此。

“诶,你们离了职可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听说首都星最近治安不好,很多恶性案件,我可不想再给你们发一笔抚恤金了。”

训导者们却不敢当她在开玩笑,心都提了起来。他们不敢再挣扎,只能一个个离开。

等旧的训导者们走出了别墅大门,岑小姐还坐在会客厅里,她新请的几个训导者也都站在她身后陪着。

她看见那些人推着行李离开的身影,又回头看向她请来的新人,忽然开口。

“幸好祖母没给我父亲留下多少beta兄弟姐妹,否则他们真不乖了,我也不太容易让他们消失,那就太麻烦了,你们说是不是?”

新的训导者们诺诺不敢言,不过岑小姐我不需要他们回答。她拍了拍裙子,站了起来。“好了还有很多事做呢,都和我走吧。”

她又将几个钥匙扣似的东西随手抛给新的训导者们,在半空中滑出一道流光溢彩的光芒。

“赏你们的。”

新的训导者们接住那几个小东西,一看是人造小星球的持有凭证,小星球通体透明,却闪着光芒,照着光看能看到山川河流,以及宝石脉的痕迹。

对于岑小姐来说,这些人造小星球算不得多么金贵的东西,就像旧时候王孙贵族家里逢年过节塞给小辈一把金裸子里的一颗。

可对于这些训导者们来说,拥有一颗小星球,却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像……从前的训导者们能将这庄园里的新夫人磋磨的生不如死,对岑小姐来说,却是她能随便捏死的一只小虫子。

新的训导者们跟着岑小姐走进她继母的房间,拿着上任交出来的密码,打开了那封闭舱,露出那白色的人茧。

那颗茧依旧那样沉默、死寂,但他们面上并没有半点异色。因为无论哪个贵族家中都一样的规矩严苛,这都是极为寻常的事情。

岑小姐没有走过去,立在房间一角看着。

训导者们解下沈秋白身上长长的布条。那布条上浸了石膏水,此时干透了,一拆开便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往下簇簇掉着白灰。

布条之下,他被装在一个丝绸袋子里。解开袋子,倒出来,他的身体上都是一道道被勒出的红痕,像是要将他割断似的。

沈秋白在黑暗里被关了太久,乍见日光,便流出生理性的泪水。眼泪小溪似的,从紧阖的眼皮下、眼角处倾倒出来。

训导者们又抽出他身体里的胃管、呼吸管。压强忽然变化,胃管末端的营养液洒出来,洒在沈秋白面颊上,也像泪水。

他被那些冰冷的水,又或是被从脆弱人体鼻腔里抽出长长胶管的疼痛唤醒。侧过身子,蜷缩着咳起来,被绑束太久的身体,神经质的抽动,喉咙间发出呼嗬声。

鼻腔内一片涩痛,让人不敢呼吸。可他在窒息缺氧的环境里被关了太久,对充足的空气是那样渴望,便忍不住张开口,拼命呼吸着,样子很有些滑稽。

他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