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人爱莫能助,叹口气,道:“世子爷肯定要带着九娘回京……二郎,我给京里的四郎写信,他和九娘最要,看他能不能帮上忙。”
谢嘉文沉重,道:“多谢你。”
“你赶紧给张送一封信去,世子爷和张公子赌气,这件事和张公子脱不了干系,也许张愿意帮忙。”
谢嘉文立刻回府给张写信。
二夫人看他忙里忙外为谢蝉奔走,拦在门口不许他出去:“你读书读傻了!长公主是什么人?圣上的手足!我们罪不起的贵人!你给我待在里!九娘又不是我们的,她就是个捡来的!”
谢嘉文推开二夫人,继续奔忙。
谢嘉琅离之前和他说过一句话:“二弟,我不在,里你多照应着。”
简简单单一句叮嘱,谢嘉文一直记在上。
他谢爷:“伯父,九娘带走了,要不要写信告诉长兄?”
谢爷双眉紧皱,省试、殿试关乎谢嘉琅的前途,这种重要关头,他不想让儿子分,谢蝉已带走,谢嘉琅现在赶回来也帮不上忙,不让儿子安考试……他考虑了一会儿,道:“你写一封信给你长兄,再写一封信给青阳,嘱咐青阳,等殿试放榜了再信给你长兄看。”
谢嘉文给青阳和谢嘉琅分别写了封信,和写给张的信一起,叫人连夜送范去。
范原来想着谢蝉只是赶出门,不会有性命之危,等风声过去,范可以她接过来,没想出了这样的变故,惊诧愧疚,想范德方临走前的嘱咐,还有范尧想向谢求亲的事,范做主的人道:“老太爷进京前交代过,九娘是我们范必须笼络住的人,这件事我们虽然不能插手,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走水路送信去京师太慢了,路上一耽搁,一两个月是有的,织造署边有专门进京送紧急信报的快马,三五天就能京师。我去求织造署帮忙,这几封信要早点送出去,让张公子和四郎知道九娘出了事。”
织造署和范关系紧密,范人提出请求,织造署太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差吏快马加鞭,带着织造署的文书和范的几封信,赶往京师。
*
差吏赶京师的天,正是月末放榜的日子。
贡院前人头攒动,各仆役人守在门前,伸长脖子看榜上的名字。
郑仆从挤在人群里,满头的汗,踮起脚张望一阵,没找公子,失望地垂下肩膀,转头要回去时,目光无意间扫一个名字,惊讶地瞪睛。
客栈里,众贡士围在厅堂里一杯接一杯地吃茶,等着喜报。
院外一阵炮竹声响起,几个贡士噌的一下站起,朝外看。
客栈外,一个满红光的贡士同乡拉着出门,一堆人围在他边,恭贺他高中,客栈掌柜伙计捧着纸笔上前,请他留下笔墨,他一挥而就,众人高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