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几个贡士失望地坐回原位。
榜已放出,传信的仆役、差吏一波一波涌进客栈,院内院外挤满了人,恭贺声此起彼伏,炮竹声和铜锣声没有断过。
叫名字的贡士欣喜若狂,马上人簇拥着出去。
没叫名字的黯然失色,默默地饮下杯中凉茶。
没人叫谢嘉琅的名字。
炮竹声慢慢变稀落,足足一个多时辰,没有报喜的差吏往这边走。
了下午,一直表现很随意的冯老先生也紧张起来,背着手,在屋中转来转去,青阳跪在角落里求神拜佛,文宇焦焚,团团乱转。
门外长街安静下来了,炮竹声不再响起。冯老先生忍不住想:“不会没考中吧?”
正嘀咕着呢,长街另一头马蹄声起落,喜庆的锣声由远及近,一道声音唱道:“捷报!”
冯老先生、文宇和青阳跳了起来,冲窗前往楼下看。
快马朝着他们这边飞驰而来,了门前,马上的差吏滚下马,满脸是笑。
文宇压抑不住激动,冲进书房,拉着谢嘉琅起,推他出门。
差吏已进了屋,跪下朝谢嘉琅磕头,道:“恭贺公子高中省试第九名贡士!”
众人喜过望。
周围的人早就听锣声,一窝蜂涌了过来,朝谢嘉琅道喜,给他披上红花,簇拥他上马,掌柜狂奔过来,请他赋诗。
冯老先生两放光,笑眯眯地点头。
青阳眉开笑,拿出早就准备的赏钱给差吏和围观讨赏的人群。
“恭喜表公子!”
人群里传来一道谄媚的声音,郑奴仆推开人群,抢上前给谢嘉琅作揖:“表公子喜!人备了酒菜,请表公子过府一叙!夫人也在中等候。”
青阳忍不住翻一个白。
谢嘉琅和文宇的同乡闻讯赶来,拉着谢嘉琅要他请客,人拖走了。
郑奴仆挤不进去,只留在客栈里,等谢嘉琅回来,郑人知道谢嘉琅考了第九名,一改之前的态度,要他们必须谢嘉琅请回府去。
青阳不耐烦应酬郑人,回屋收拾东西。
织造署的差吏找过来,交给青阳两封信,“一封信是给你公子的,一封信是二公子写给你的。”
“还有写给我的?”
青阳满头雾水,拆开信看完,没有多想,封给谢嘉琅的信收进箱笼,预备等殿试放榜之后再拿出来。
这晚,谢嘉琅踏着月色归来,坐在灯下给里写信。WWw.lΙnGㄚùTχτ.nét
摇曳的烛火映在他线条冷毅的脸上。
谢蝉要是在这里,又要找他讨喜钱了。
他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第二天,谢嘉琅打开箱笼翻找入京参加省试的文书,昨晚其他贡士提醒他,殿试之前,所有贡士要去礼部核查份,领取殿试上的席位号牌。
他看箱笼里没拆封的信,以为是今天送的,打开来看。
青阳在灶房煎药,听见屋中一阵响动,慌忙过来看。
谢嘉琅在收拾文书路引。
青阳端着碗,一脸茫然:“公子?”
谢嘉琅色冷沉,飞快收拾东西,“备马,回江州。”
青阳张口结舌。
谢嘉琅没有多解释,找了他平时吃的药丸带上,翻上马。
冯老先生和文宇听消息,急忙赶了过来,拦在院门前。
“马上就要殿试了,你这时候要去哪里?”
谢嘉琅勒马停下,“老师,里出事了,我必须回江州。”
两人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冯老先生回过神,怒道:“简直是胡闹!什么事能比殿试还重要?你寒窗苦读,吃了么多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