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2)

哪怕在寒风里,都没人喊冷,人贴着人,稍微一动都要?踩到别人的腿,那些叫嚷交叠在一起,吵得可怕,却又听不清楚在喊什么。

街上也?全是人,有渔民拎着渔网走过,感慨了句,“这来四时鲜吃饭,就?跟我们南下北上追鱼一样?。”

“可不是,这冻死人的天还早早排过来,真搞不懂他们,哪里不能吃饭,到处都是吃饭的地,非得跑这里来,”有个人抱怨,转头又嘀咕,“你们都来这里吃,我上哪里吃去,要?了命了,来来回回等了一个时辰。”

抱怨的话里总夹杂着馋意。

这些日子以来,四时鲜门前总是排满了长长的队,甚至衍生出拿高价买别人的座位。

热闹与骚乱每日都在四时鲜上演,几乎全海浦都知?道,这家的生意火爆得不得了,想吃午饭得赶着早上排去,晚了可就?吃不上了。

为此江盈知还又找了隔壁铺子的店家,加了价钱,把租改成买,全部打?通,四时鲜的铺面才算是真正扩大了两倍。

她又找了不少人,几个烧火婆子、处理鱼的,洗碗的,还有烧菜师傅,江盈知?慢慢解放出来,不用事?无巨细全要?自己上手。

海浦镇霜降过后,天便一天冷似一天,每日清晨路边总有霜,说话就?呼出一团白?气,捕捞上来的鱼,过了一夜就?冻得邦邦硬。

所以人到这时,总想吃点热乎的。

江盈知适时推出了涮锅子。

她请匠人做了几十个铜锅,刚好赶着冷天能用。

铜锅做好以后,她只是提了一嘴,“以后晚上也?可以来食铺里吃,不过只有涮锅子哦。”

没想到,这话如同冰封的湖面裂开,底下奔腾的河流在躁动,全沸腾起来。

不过,江盈知?一句,“只有五十个号。”

又让大家激动,使劲争抢那五十个号,抢到的美滋滋,把牌子藏在最深的内里,生怕到时候被别人抢走了。

而没有抢到的,在那里哭丧着脸,毕竟没有办法尝到这第一口美味,想想都叫人郁闷。

“弟啊,你?瞧,这涮锅虽说就?一口,但能坐八个人,你?家里才几个,你?带上哥,算哥求你?了。”

这是没抢到,就?死皮赖脸地求别人的。

那边是豪气型,“牌子给我,我给你?包七天新丰楼的菜,不,十天,十天怎么样??”

“滚,还把牌子给你?,你?包新丰楼二十天都没门,三十天都是做梦!”

“不给就?不给,我自己吃去,”那人甩袖,说得那叫个铿锵有力,然后又立马哀求,“你?捎我一个吧,我实?在太想太想尝尝这个锅子的味道了。”

这些场面每日都会在四时鲜上演,也?是让人见?惯不怪了,毕竟在美味面前,所有人都可以抛下脸面这种东西。

从前的夜里,四时鲜总是早早关门的,它一关门,其他铺子也?跟着关,渔港一条街变得冷清起来,压根一点人影都没有。

而现在,长屋檐下挂起了红灯笼,不少人拖家带口,提着灯笼来吃饭,还有孩子的欢笑声。

于是,那些本来早早关门的铺子,也?顶着寒风,挑起灯笼,点上蜡烛,叫过路人也?能进来瞧瞧,买点东西。

四时鲜前面的空地,又支起了小摊,反正江盈知?也?不赶,他们都在这块小地方,借光讨个生活。

有大爷卖起了馄饨,一点肉馅,虾皮、小葱,加上鱼骨鱼头熬的汤,不用吆喝,吹风过来的人总会要?吃上一碗。

有的婶子则卖鱼杂汤,那炖出来的鱼杂,在深秋的晚上,吃一碗总会叫人身上暖烘烘的。

还有那在火盆里烤小番薯的,以及熬好了糖稀,装在罐子里的麦芽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