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倒把身边人惹醒了。叶锦书缓缓睁开双眸,微微扭头,以眼角看了他一眼,促狭道:“大人,一大早就精神百倍呢。”
霍子戚一时不解其意,待到叶锦书提示般地扭了扭臀,蹭了蹭他。
他才反应过来,刷的翻了个身,撩开被子检查。冷不防一股风扑来,腿间一阵冰凉。
他低头一看,雪白的裤子竟湿了碗大的一块。他不免有些羞赧,定是昨晚那碗补药闹的,没头没脑地竟又回了少时的做派,跑起马来了。
还记得十四五岁的年纪时正是身子成长最猛的时候,听松那起子小厮们混在一起看些下三滥的玩意儿,有时竟也拿到他跟前儿显摆。
他也不是个多正经的人,一贯爱好打闹。起先看起来倒也无不妥,本是也不太懂里头的经纬。
倒是夜里做了场梦,无师自通起来。虽未尝过情爱之事,却也不是全然不解。
叶锦书微微撑起身子,脑袋探到前方去看,见状坏心眼地伸出一只手悄悄攀爬,如雨水滴落般轻巧地搭在了对方的手背上,亦在他耳畔处幽幽道了声,大人。
霍子戚本就对他存了几分非分之想,二人素日来也都是不正经的,加之相识既深,口头玩笑也是越发的过火起来。
虽说起初不过是少年人的不服气,又是叶锦书先出招诱惑他,他不甘示弱,便以同等招式对付他。
渐渐长远了,倒成了两人之间暗地里的博弈,心照不宣地玩起了引诱的戏码,谁先沦陷便算是谁输。
只是时日一长,又多了些其他的心思在里头。不说旁人,便是自己有时也会有片刻的恍惚与怀疑,对方这话以及自己出口所言究竟有几分真心在里头。
由着不甘与私欲的驱使,双管齐下,霍子戚反捉他住他的手。
叶锦书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受控的羞赧,继而面颊上渥丹浮现,一双耳朵更是血滴似的赤红。
他手指猛地一缩,却不见离开,仍由着他将手捏在掌心里,任他把握住。
这般无话沉默了许久,叶锦书才捧着手掌,下去洗漱了。
霍子戚不见半分羞恼,脸皮练得愈发厚了。他大大方方唤来人拿了干净衣裤来与他替换,又在床上磨蹭了半日才肯起床。
方开了门见了外面日头才觉已是日上三竿。叶锦书担心不下昙花庵的人事,早早告辞。
霍子戚有些舍不得他,想留他再一道吃个饭,却不想宫岚岫下了帖来请他。他只好命人好生送了叶锦书回去,再自己去赴约。
昨儿个贵妃娘娘手脚实在伶俐,霍子戚走后不久便差人将那些个补药依样送去了宫家。
宫家得了贵妃娘娘的问候,这才知去年陛下所赐之药原是出自娘娘之手。
那那瓶毒药的来路蹊跷,宫家必然疑惑,遂马不停蹄地来找霍子戚解惑。
宫岚岫邀他上门,两人去了隐蔽处相谈。他早就绷不住那张支离破碎的假脸,在霍子戚面前倒也不多遮掩,上来便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与我姐姐说了什么?她忽然赐了药来。”
霍子戚也不多加掩饰,便将昨日进宫碰见贵妃娘娘之事毫无保留地说与他听。
宫岚岫听完,头疼不已地道:“父亲谨慎,唯恐被陛下疑心前朝与后宫有瓜葛,所以从不与姐姐私下联络,也劝姐姐少与家中联系感情。
故而宫家的消息,姐姐的消息多是从陛下口中才得互通一二分。谁知这其中消息滞涩竟会酿成这么大的祸害!”
他顿了顿道:“只是你怎能自作主张说我痊愈!若叫陛下知道岂非欺君之罪。”
霍子戚不以为然:“你已然欺君!眼下事况如此,你早已演不下去,不如及时止损,早些好了。”
宫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