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却来了个丫头,来道:“少爷,锦舒姑娘那边叫奴婢来问,今日有客上门,可要安排房间留宿。若是要的话,这便去打扫了请客入住了。”
叶锦书一听这话,胸中有些闷闷的。怎的他竟是来客,冯锦舒却是主子,在他眼前摆起女主人的架子来了。
他虽想许是自己多心,人家未必有意不过好心关照,可这口气总是难咽。
不待霍子戚回答,他便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床边解起衣裳。
霍子戚见他行为明了,当下回绝了那丫头的话:“不必了,他留住在我这儿便好,不必费心操持。你只吩咐下去,打些洗脸水供来洗漱便可。”
小丫头忙去了,不过一会儿便来人送来了洗漱用的东西。叶锦书一一拿来使了,净了面又泡了脚,便上了床。
他今日没下地,身上干燥未发汗倒是干净得很。只是霍子戚这一日四处奔走,什么火药星子,花粉沫子沾了一身,属实算不得洁净。
索性去了浴室沐浴,将自己通体洗净了换上干净里衣才又归来。
重进房门时,屋里只床头点了一盏灯,帐幔也放下了。霍子戚只当叶锦书已入睡,故而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生怕惊醒了他。
谁知他才掀起被角,里头那人便一个翻身睁着眼看着他:“你这一去我还当你不回来了呢。”
霍子戚坐在床沿上,乐道:“我不回来,还能哪儿去?”
叶锦书轻哼一声:“左不过是去什么姐姐妹妹的地方问安去了呗。如今正经地早晚问好,家中大小事宜也有人帮衬你操持,霍大人得此贤内助,真真是好大的福气。”
霍子戚暗叹一气,不知他这讥讽嘲弄有几分真心在里头,却又不敢一时嘴快又惹恼了他,只作不甚在意的模样:“若说这贤内助,难道你当不得?你若愿意常住我家,我自当不费心力,将中馈全全交与你替我打理,岂不美哉?”
叶锦书嗔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霍子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撩起湿润的发梢,抢了干帕子胡乱将它搓干。
叶锦书坐了起来,从他手中抽过帕子,又轻轻拢起他湿润的发梢,将帕子仔细包裹住这湿发,缓缓搓揉起来。
他不忘抱怨:“伺候人倒是温和,怎么对自己便是这样粗糙。”
霍子戚于前笑道:“你是雪团做的人儿,我怕劲儿用大了,伤了你。我不过一粗人,何苦费心收拾。”
叶锦书只啐他:“得了吧。身上洗的这样香,恨不得把那蝴蝶都招来,还说什么不费心收拾。”
霍子戚忙为自己叫屈:“天地良心我只在见你时上心些,换了旁人,就是掉进粪坑我也能照见的。”
叶锦书给他这话逗笑,捶了下他的坚实的后背,却无意瞧见他脖子上的痧印。
那是积年累月留下的伤,想来他当初是受了多大的一番苦楚。
叶锦书不过略微幻想那冯氏曾经是如何欺辱他的,便萌生出一股狠意来。若非他已入黄土,否则定要叫他不得好死的。
头发擦了有个七八分干,霍子戚便躺下了。他睡在外侧,阖着双目。
叶锦书倒无什么睡意,只侧卧着撑着头,借着烛火打量他半明半暗的面庞。
他今日似乎有些沉默,不如以往活泼。每逢他沉静必定是与他哥哥有关。
想来今日前去宫内面见陛下,八成听了他哥哥的消息,这会儿又不愿开口只顾自己心绪不宁起来。
叶锦书眼前一亮,伸手便往他衣襟内探去,在他胸前捣鼓了一阵才被霍子戚隔衣捉住了手。
他睁开眼,瞧着他促狭道:“没由来的占我的便宜,难不成湘湘是想生二娃了?”
叶锦书呸他:“又闹起什么淫词艳曲。才说都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