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个笨蛋,他想割了我的舌头以防秘密泄露,可即使我不能开口说话,难道我就不能写字吗?”
霍子戚也吃吃一笑:“是哦。而且他找来的杀手水准也不高,三人前来只带一把匕首,怎么想的。”
“那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专业的刺客。”叶锦书缓缓睁开双眼,点漆似的眼眸里落了些许银白的月华光,双目炯炯地道:“如若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家仆。”
霍子戚微微撑起身子,从上至下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俱是好奇:“此话怎讲。”
叶锦书絮絮道来:“当时扭着我双臂的二人虽然力气不小,可使得都是蛮力,毫无巧劲可言,因而我只稍稍灵活挣扎便轻易挣脱。再者你可有关注到这两人的身形?”
霍子戚咬唇一思,眸子一亮忙道:“有些佝偻。”
叶锦书微微颔首,眯眼细琢磨:“手指与手心上都有老茧,既然不是剑客那便可能是……轿夫。”
霍子戚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于叶锦书的观察入微。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还能冷静地去留意那些细枝末节。
叶锦书又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为首的那一位我记得他的声音。”
“谁?”霍子戚急忙问道。
叶锦书微微抬起头,凑至霍子戚耳畔与他细声传了几个字。
霍子戚愕然睁目,十分诧异,“怎么会是他?你素来和他无甚交往,他为何要派人深夜行刺你?”
叶锦书复而和缓躺下,撅着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无辜啊。”
霍子戚瞅他那副幽怨的嘴脸,好笑间不失可意。他一贯精明干练,甚少见他这样寻常的发牢骚,遂俯身虚拢了拢他的肩头安慰似的拍了拍,安抚道:“你安心,我会护着你的。”
叶锦书头一次,有人说要护着自己。那些年月里从来都是他孑然单打独斗,何曾想过除却利益之外,竟有人抱以真心,愿真诚相待自己。
叶锦书心头似有一股暖流在胸中流淌,怳怳呆了一晌才迟疑着「嗯」了一声。
霍子戚一边喃喃着让他无需害怕,一边轻拍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此事并未声张。翌日一早,霍子戚前往神机营当差之前唤人去请了赵大夫来替叶锦书诊治。
赵大夫见叶锦书身上多处皮外伤,不像是意外造成。只是他一贯嘴严,从不由着好奇心驱使乱问因由。
这是他的好处,叶锦书也很欣赏这一点,自也不必为了掩人耳目刻意杜撰些不入流的理由来搪塞他。
好在伤势并不严重,霍子戚前一晚的应急措施也做的很到位,赵大夫不由得夸奖了一句,倒使得叶锦书又回忆起昨晚情状,心飘飘然了一下,少了些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