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到如同白玉竹的手攥紧床单,几近崩溃的江喻敛着雾气蒙蒙的桃花眼躲了下。

成佑贴着他的眼角在那颗艳丽的小朱砂痣上反复舔吻流连,像是在品尝冰沙上点缀的樱桃果酱,意犹未尽地哄着:“乖……”

窗外夜色幽深如绸,连风声都变得氤氲柔软。

酒店窗帘的遮光性好到几乎能颠倒黑夜和白昼,只从左右尽头的缝隙透出点黄色的阳光进来。

成佑从昏睡中清醒,宿醉的后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把想用手按住额颞,然而抬手时却擦到了一片温热的触感。

她瞬间坐起,入眼的房间和她的很像,可床头柜上的摆设说明了这并不是同一间。

起身带动被子下滑,成佑缓缓移动视线,沉睡的江喻和斑斑点点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

成佑:……

江喻细微地颤动了两下睫毛,肌肉的酸痛让他更早清醒,只是太过疲惫没有睁开眼皮 。

然而当他想起来时,便听见成佑手机响了一声。

她接起通讯,一边轻手轻脚地套上衣服,一边走到外间低声音嗯嗯啊啊地回应,说了句“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

然后就真的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呵呵……”江喻沙哑的哼出声,一脸似笑非笑的扭曲表情。

该怎么办呢?

牙齿在碰撞中嗤嗤做响,紧绷到颤抖的拳头狠狠砸床头柜。

他呼吸急促,各种极端的念头在心里盘旋,又在推门的声音下被迫中止。

江喻装作没醒的样子缩进被子里。

没有了视觉,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敏锐,他感觉有人靠近,温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又迅速移开。

燎原的火势被一阵疾风骤雨熄灭,江喻准确无误地圈住她的腰,顾不得拉伸后的疼痛把成佑固定身边,喃喃问:“你不是走了么?”

成佑将一个印着某某药店logo的小袋子和一杯牛奶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这就走 。”

“去哪?”江喻看着她,声音委屈又恼火。

成佑闭了闭眼,妥协似的轻抚他的黑发,手心顺着面部轮廓缓缓下移,直到颧骨时骤停,拇指摩挲着江喻的眼尾,“昨天约好了这个时间出发回去。”

“那我呢?”

成佑微顿,敛下眼皮道:“你今天有戏,八点钟要到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