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人,他实在太过?文弱了些,几声咳嗽让他肩膀跟着颤动,本就细白的脸没?有?半点血色,又似乎所有?血色都汇聚到?了唇上,像厚厚的雪地溅上了血渍。

白的过?白,红的过?红。

成佑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透过?衣物?传来的陌生温度与近到?咫尺的距离让蓝弈心里猛地一跳,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你的病怎么还未好??这件事也可以延后些时日,等你好?利索了再办。”

蓝弈刷的抬起头,“陛下是要……臣?”

他脊背绷得很紧,比常人偏浅一点的瞳仁澄澈净明,“陛下的身份决不能有?半点疏漏,男子进?入后宫与陛下……孕育皇嗣还是……还是……”

“不是。”

成佑将?手指抵在他唇边制止接下来的话,“我听闻你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蓝弈脸色从?刚才就开始不自然,现在碰到?了手指的唇又抿着往后躲,“今天陛下让臣在此处等,是要臣……”

他犹豫片刻,低下头从?嗓子里挤出来三个?字:“侍寝吗?”

成佑:“……”

“我并无此意。”

成佑此次最主要的目的是吃腻了御膳房的菜想尝尝鲜,顺便试一试新的禁卫军会不会向宵忌报告她的行踪,让蓝弈有?这样的误会还真是无心之失。

“我知晓你忠君,但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并且……我不需要延续血脉,只要能堵住悠悠众口,让摄政王相信皇嗣为真便可。”

“是臣糊涂了……咳咳……”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咳的,他寡白寡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些薄红,让清风霁月的蓝相多了些艳丽感。

“咳咳……咳咳……”

咳嗽声和愈发深的薄红让成佑生出点歉意,在蓝弈以袖遮唇垂头咳嗽时,她倒了杯温茶递到?他手边,“怪我,明知你最近生病还让你出来见?面?,又让你等了许久,下雨阴冷,我送你回府谈。”

“不妨事,臣的蟹肉都剥到?了一半,陛下吃完吧……”

……

饭后,两?人并肩出门,候在门外的织锦一手撑伞一手抱了件披风。

雨中的翠波湖别有?一番风味,回相府的路是沿着湖边一直走,左右时间还早,成佑走得闲庭碎步,想顺便看一看景色。

只是刚走出不到?五十米,临街打马过?来一人。

“驾”

马蹄溅起阵阵水花,烈马冲破雨幕朝蓝弈急速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