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日送兵书的操作,简直越来越“不务正业”。
不过?是逼宫造反,他有?必要搞这么多前戏吗?难道非得按照故事线演戏演全套才能让他生出破釜沉舟的决心?
成佑看了眼蓝弈剥蟹肉的手,若有?所思道:“你上次说宵忌把?控了巡防营,这段时间有?新动静么?”
蓝弈将?一小碟剥出来的蟹黄蟹肉递过?去:“据臣所知,摄政王的人手已经安插.进?了禁卫军……”
“陛下特意约臣出来,想必也是发现了什么吧。”他手指不停地继续剥下一只,眉目凝重,“如今京都的巡城权在摄政王手中,连皇宫的守卫也替换成了从?宁州军中抽调的亲兵,若他有?不臣之心,陛下的安危恐怕……”
成佑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
寝殿外巡守的人换了新面?孔,这些新面?孔对宵忌的敬重远胜于她这个?皇帝。
但宵忌又确实没?有?了更?进?一步的行动。
在她一边思索宵忌的黑化值一边品尝蟹肉时,窗外远远传来疾跑声,两?个?垂髫孩童追逐着沿湖边跑来,再大笑嬉闹往更?远的地方跑去。
跟在后面?的男人穿着蓑衣,手上拎着鱼竿和两?尾草绳穿起来的草鱼,喊到?:“慢点跑,到?家叫你娘烧水煮鱼汤。”
声音透过?窗传进?来,又随着父子三人的远去消散无影踪。
“我觉得,我应该有?个?子嗣。”
蓝弈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没?反应过?来,指腹被?蟹腿上的尖刺痛。
“陛下怎会突然……想要子嗣?”
成佑:“宵太后管后宫,宵忌握兵权,现在又换了皇宫守卫,他手中的砝码够多了。”
宵忌看到?江山后继有?人,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磨磨唧唧,应该让他知道,皇位他不去抢可就落到?别人手里了。
“现在,我们?是时候探探他到?底存的什么意思。”
隔着海鲜锅云里雾里的热气,蓝弈看见?她略微勾起唇角笑了下,冷锐的眉眼多了暖意,“礼部说得对,我朝从?未有?过?后宫空虚的皇帝,我的身份又不能纳妃,应该想法子以表国本稳固。”
蓝弈眨了下眼,纤长?的眼睫上下碰撞又迅速分离,“可皇嗣非同小可……”
成佑踱步到?窗前,伸出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掌心朝上接住外面?的雨丝,雨水打湿了她的手,连带袖口也沾上了水痕。
“先帝在位时朝局已不算安稳,让我继位只是不得已为之,现在池水已被?搅弄成一潭污浊,再多点凭空而降的雨又何?妨?”
她甩了下手两?步走到?蓝弈身侧,微微俯下身,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蓝弈,你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么?”
蓝弈攥紧衣摆,鼻息间是成佑衣服上沾染冷雨带来的寒凉感,和她这个?人一样毫无预兆的袭向他。
“咳咳,臣……咳……可以为陛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