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3)

压根不存在的尘埃,“曾纪文是听信了他狼虎野心的义子谗言,趁我做阶下囚的空隙,收复他十年前憾失的北港,再一举攻克我的港口,踢我出隆城,这么美好的版图,他能不动心吗。他信任你,因此你的献计他笃定是稳操胜券,林先生才是幕后黑手,你真正的企图,无非是请我入陷阱,卖我岌岌可危时施与援手的人情,我襄助你先下一城,你像抽火柴一样,从根部瓦解曾纪文。想必奎城的人脉和财源,在悄无声息中,已经是林先生的囊中物了。”

林焉迟把玩茶壶纹绣的图案,他不露声色反问,“严先生高夸我了。我如果有这道行,何必屈尊于义父,我推翻傀儡,自立门户不好吗。”

“吃道上这碗饭,不忠不义的狼藉声名是大忌,所有的乾坤都能逆转,自相残杀忘恩弑父却不能。曾纪文替你铺路,辅佐你成大事,最终落得养虎为患的下场,谁会跟随你征伐天下。”严昭眯眼思量了一会儿,“至于其他的缘故,林先生这条线埋得非常深,我一时还不清楚,但早晚会破译。”

林焉迟缄默半晌,他笑容高深莫测,“什么也瞒不了严先生。”

严昭碰了他的杯壁,“林先生同样是我多年遇到的其二的厉害角色。”

“其一呢?”

严昭狭长乌黑的桃花眼倏而一笑,胜过这满园的艳色,“出来。”

我正聚精会神窃听着,愕然一闪,迅速藏匿在帷幔后,四下搜寻着有无顶包的仆人,严昭又补充了一句,“梁夫人,躲得不累吗。”

我顿时一激灵,反应过来面不改色掀开帷幔,我烦躁嘟囔着,“你们男人没意思,发现了非要揭穿我,我听了能怎样。”

我刁蛮人性得很,赤足走向严昭,他目光瞥我的脚丫,皱眉,“又不穿鞋。”

“鞋子碍事,穿了不自在。”我偎在他肩膀,“你不在床上,我怕你弃了我当人质,吓得跑出屋找你。”

林焉迟闷笑,“原来严先生在梁太太的印象中,是只管自己安危、明哲保身的小人。”

严昭将我冰凉的手臂塞进他衣襟取暖,摁在滚烫的胸膛,他呵斥我,“不许胡说,毁我的名声是吗。”

“你有狗屁的名声,欺男霸女,强抢有夫之妇,一个玩不过瘾,又招了一个,一龙二凤的无耻事你都做了,摆什么正人君子的谱儿啊。”

严昭被我伶牙俐齿堵得哑口无言,对面岿然挺立的男人笑而不语,迷彩绿的棉质长裤若隐若现的沾了花粉,我扯下单薄的披肩一扫,轻纱一般的绸缎掠过他眉目,粉末便熙熙攘攘纷飞着,“曾爷算是大手笔了,十五家店,别说普通人,正儿八经的商贾,没十几年的打拼,是不可能坐享这辉煌家业的。”

林焉迟笑意逐渐溃散,有什么东西在桌下碰触我,似有若无的勾了勾,我忽然生出一计,匍匐在严昭的膝上,抓住栏杆,将笼子摇晃得东倒西歪,鹰受惊扑棱着翅膀在里面翻腾,我拾起瓷盘里的镊子夹了一块肉喂它,我故意欺凌鹰,堪堪叼住我又反复拔出,活生生惹恼了它,它求而不得食物,暴露了本性,眼珠子猩红啃我的指甲盖,我一横心,主动送了半寸进它的尖嘴,一刹血流如注,我声嘶力竭喊严昭!

053心中男人不可及(下)

他原本在煮茶,我的呼唤才出口,他一拳击中了鹰的头颅,风声鹤唳擦着我耳畔嗖一声炸裂,温热的脑浆迸溅在茶具和汤匙,粉中有白,像爆破的脓包。

曾纪文豢养的西班牙鹰是鹰王,能单打独斗一匹雄狮,但它哪里是刀口舔血的严昭的对手,它连招架的余地皆无,噎了一口恶气坠落在地,凄厉哀鸣着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了两下便愤恨而亡。

我惨叫吸引了路过的家丁,他似乎从西厢的院子赶来,他瞧是严昭鞠了一躬,“严先生,曾爷刨了地窖里的花雕酒,邀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