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亭阁悬吊的帷幔后,是似有若无的交谈声,我循着迈了五六米,四四方方的石桌两侧,纤尘不染的休闲装裹住姿态从容的男人,他缓缓饮着茶,藏青色的西裤在掠过的西风中无半点褶皱,我似乎能由此想象出林焉迟一身钢铁维和制服冲锋陷阵的锐气无畏。

他沿着桌角划过一张牛皮纸袋,对面喂鹰的男人似笑非笑,他沉稳迷人的气韵仿佛一杯醇厚浓郁的陈酒,儒雅,不羁又倨傲,连同几缕痞气的皱纹也衬得恰到好处,“曾爷的鹰,比我豢养的更锋利。”

林焉迟眼神示意他,“袋子里是义父能办到的最大让步。”

严昭慢条斯理将食盅内的肉块喂了鹰,他用方帕擦拭着,挑开袋子的边角,只瞥了一眼,他嗤笑,林焉迟先发制人,“严先生不满意。”

053心中男人不可及(上)

053心中男人不可及

严昭捋着鹰硕大茂密的羽翼,“林先生认为呢。

林焉迟抽出其中一份产权证,“奎城十五家店铺,平均面积二百平,市区和金融界的地段,每年利润不低于四千万。义父知道严先生有意在奎城开疆辟壤,小恩小惠你不搁在眼里,但这笔钱,兴旺富庶如盛安集团,也未必可以不劳而获,义父是拱手相让的。远洋商场的确有起死回生的阵势,投资领域严先生大名鼎鼎,你器重的项目从不失手,可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严先生,破壳而出的树苗纵然有成长为千年古榕的品相,锄土、施肥、灌溉、修剪,是消耗心血的工程,暴风骤雨,天灾人祸,在它生长期是无可避免的。义父的树寿命熬了三分之二,它剩下的气数严先生肯相安无事必定是稳赚不赔,无须你费工夫,奎城半壁江山便手到擒来,严先生能否解答我的疑惑,哪一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当仁不让的选择。”

严昭毫无征兆撒手,鹰在他指尖徘徊了几秒,钻进笼子,发出喙撕咬铁链的嚓嚓响,“林先生是在试探我对统一码头的决心吗。”

他若有所思眺望不远处的湖泊,“隆城是我和曾爷的根基,崛起的时代不同,发家史相同,我侵占隆城取而代之,他退而求其次,将老巢搬到奎城,我夺过他的地盘,违悖江湖道义不会再做第二次。从此我在隆城安身立命,奎城我只要远洋,曾爷交出码头,我立刻偃旗息鼓,他妄想用十五家店铺换我风平浪静,林先生,这面子恕我不给你。”

钱财的诱惑力对严昭而言不值一提,他要磅礴强悍的势,无穷无尽、繁衍扩充的势,在任何情况无人能扳倒绞死他的势,他既有资本在竞标会谈笑风生砸几亿的成本与梁钧时杀得天昏地暗,陪曾纪文玩一出瓮中捉鳖的戏码也是为顺理成章逼退他割爱,严昭的城府之深,手腕之煞,不亲自栽一回跟头,是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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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迟斟满手旁的杯子,“严先生运筹帷幄,凭将计就计深入虎穴,驻扎在最艰险的漩涡,我义父的部署浮出水面,他的每一步棋你一清二楚,你知彼知己偷梁换柱,扮战败俘虏,义父急于求成,还没摸透你底细就派我断你后路,你再策略一招离间计,说通我与你合作,里应外合算计义父。他眼中你受困于曾公馆,如牢笼里的兽,而我和你旗鼓相当,他扶持下围剿你旗下的东、西港口易如反掌,你攥住他自负懈怠的软肋,早在你来曾公馆的途中,就布好了这盘局如何博弈。”

那只倔强嗜血的鹰像着了魔,犹如严昭的掌中之物,极其安分讨好他,任他搓弄,“林先生遗漏了一点。”

林焉迟捏着杯盖掸了掸漂浮的茶叶,“愿闻其详。”

严昭不疾不徐解开腕表,擦拭着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