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
林焉迟停顿了片刻,“义父旗下港口三分之一的工人,我是混入一艘离港的客轮才从现场脱险。”
严昭的基数庞大,三分之一不至于伤筋动骨,曾纪文却元气大耗,他在奎城招兵买马先发制人,又千方百计设宴引严昭入瓮,大量的根基心血赔在其中,老巢隆城反而是他的软肋,夺地盘火拼,枪械必不可少,可不人赃并获。他自以为拉严昭同归于尽不亏,结果损兵折将,便宜了白道的渔翁。
曾纪文怒不可遏,“混账!”
他几乎是什么东西唾手可得就摔什么,目之所及茶桌的杯碗瓷盆像倾盆大雨,周管家吓得铁青,他拾起一件漆釉的古董,“曾爷,您火气大骂两句,明末的玉器是您从博物馆的库里撅出的,废了太可惜。”
曾纪文拄着拐杖逼近林焉迟,他岿然不动,仿佛雕塑般,任由他吞噬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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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迟,我印象中你不会如此鲁莽懈怠,自投罗网。战火中殃及池鱼不计其数,我交付你的小鱼,你一向是物归原主,换了大鱼,你牺牲得未免潇洒了。”
他用拐杖抬起他的脑袋,这一幕太惊心动魄,我战栗着,生怕下一秒,他会开膛破肚。
周管家侧身遮住我视线,“梁太太,曾爷家务事,外人不便在场。”
他强制我回避,我步履踌躇,“林先生会怎样。”
周管家说曾爷有家规,按家规处理。
048(下)
梁钧时的副官阻截了曾纪文的人马,怎就分秒不差的堵住了?最匪夷所思是,林焉迟说严昭报警,这简直滑稽,他的东、西港口和警察相安无事都来不及,何况哪一行没规矩,这行就是你死我活,严昭破了规矩,他能服众吗。
显而易见,林焉迟是真正通风报信的人。他的目标是曾纪文的几百爪牙吗?还是他也一箭双雕暗算了严昭,但有岔子前功尽弃了。
我重新回到阁楼,保镖离开后,我捏着口袋里的麻醉枪踱步到玻璃,我假意投奔严昭的前一晚,梁钧时给了我一柄没实际杀伤力的枪,他告诫我防渗携带,但不要暴露,子弹是麻醉弹,射中的人能昏死一小时,他早预料到和严昭不共戴天的仇敌太多,若牵连了我,好歹有苟且的一线生机。
我啪啪两枪,抨击在保镖的胳膊,他们一晃,沉沉栽地。
我收了枪,又察觉不安全,便将枪械抛弃在后山干涸的池潭。
我沿着墙根溜到书房,宅子里认识我的只有周管家身边的家丁,其余人对我不瞩目,我拉住一个少女佣人,询问她老夫人休憩的卧房,她反问我的身份。
“我是奎城蒋处长的太太,林先生的司机和我先生在市区碰面,说曾太太病了,我来探望她,带了她喜欢的和田翡翠。”
佣人很诧异,“曾爷不准泄露的。”
“林先生是自家人,他有什么不准的。”
我装模做样张望,“林先生呢,我买的和田翡翠,是他介绍的珠宝行。”
佣人压低声说林先生惹恼了曾爷,被打得很惨。
我惊讶不已,“在哪?”
佣人指着书房后的院子,“那儿。”
我向她道谢,“有劳了。”
我直奔林焉迟的卧室,藏在窗柩下,学着布谷鸟的鸣叫,鸟是没节奏感的,人的模仿是有迹可循,果不其然林焉迟注意到像极了雌鸟的我,他漫不经心吩咐房中佣人,“晚餐我不吃了。义父有事,让管家来说。”
佣人毕恭毕敬托着茶盘退出。
我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