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3)

好半晌他挥手,“将严昭送到后院。”

严昭完全无意识,他四肢松垮垂地,在四名家丁的拖拽下迈出了门槛,曾纪文是刀光剑影中闯荡过的,他要么不玩,玩了就得捞到好处,羊入虎口不费事,一鼓作气大卸八块更永绝后患。严昭纵然在江湖呼风唤雨,此时的他无反击之力,同样是待宰的羔羊。

我奋起直追,保镖牢牢地按住我,我双眼猩红,“曾老板,你们的恩怨是非是匪帮内讧,和局外的我无关,你敢私囚我,梁钧时必定索要他的颜面,届时严昭的人收到消息救主,你恐怕得多应付一拨人马。曾老板有多大的能耐四海树敌。”

曾纪文眯眼不语。

我甩开捆绑我的狗爪子,“离婚的流程在商议中,法律意义上,我仍是名正言顺的梁太太。你待我是客,我非礼勿言,你待我像人质,鱼死网破你未必吃得消。”

曾纪文阴阳怪气大笑,“好一副刁蛮的伶牙俐齿。严昭落在我手里,他的安危取决于我一念之间,我要他活三更,他绝活不到五更。”

我面不改色,“曾老板自诩阎王,可你早就大势已去,你的义子是你东山再起的唯一筹码。你毙了严昭,再得罪我,黑白两道你孤立无援了,令公子能否兵来将挡化险为夷,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吗?林焉迟的确深谋远虑,有帝王将相的风采,他的人脉是曾老板你给的,几斤几两较量严昭的胜率,你心知肚明。林焉迟退役后与官场割袍断义,你兴师动众诏告,他是你曾纪文的二公子,他仕途的保护伞注定不可能摆在明处,无所顾忌的同流合污。对方一旦撒手,你戕害钧时的前妻,他会活活搞死你。曾老板担忧夜长梦多,想速战速决,也别忘了,夜长不可怕,能守得云开黎明,才是你本事。”

周管家沉思着,他讳莫如深向曾纪文摇头,后者摩挲着下巴的胡须,“梁太太,委屈了。事成后,我与严昭自行解决,我会亲自送毫发无损的梁太太回隆城。梁局卸甲归田,他大约也没必要为难我,对吗。”

我掸了掸衣裳的褶皱,气势不减,“自然。商贾唯利是图,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是贸易,不耍枪了。”

我跟着态度有所缓和的周管家跨出花厅,眺望严昭消失的羊肠小路,是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水园林尽头,我咬牙切齿质问周管家,“为什么不一起关押。”

周管家还算客气,“梁太太,曾爷有安排。严老板是省里数一数二睚眦必报的人物,放虎归山是自找麻烦,曾爷允诺梁太太安然无恙,您少管为妙。”

048(中)

我被安置在一座独立的二层阁楼,面积不大,百十来平,东南西耸立着一丈高的工艺石雕,仅正南是一扇厚重的木门,门外有保镖巡视。

我无所事事窝在藤椅里把玩一株盆栽,我将嫩芽揪得光秃秃,又刨了土,百无聊赖蹉跎到黄昏时分,周管家率家丁来请我跑一趟书房。

我并没安分顺从他,“原因。”

周管家说曾爷很欣赏梁太太。

我轻蔑至极,“我却不欣赏曾老板这种小人行径。”

“梁太太寄人篱下,无能自救,讨好了曾爷,您早日恢复自由,不好吗。”

我警惕盯着他,“严昭呢。”

周管家示意保镖软硬兼施带我出阁楼,“严老板还睡着,曾爷的蒙汗药火候猛。”

“要睡多久。”

周管家说明天会过劲的。

我尾随他抵达距离花厅不远的西厢房,烧着地龙燥热无比,我徘徊在虚掩的门口,十分谨慎窥伺着阴森森的书房,到到处空空荡荡,犹如无人之境。我正奇怪,背后突如其来一股巨大冲击力将我推入屋里,惯性使我绊个趔趄,我本能反应是抓什么,幸而咫尺之遥有硕大的瓦泥柱子,我别无选择抠住它,沙砾碎屑剐蹭指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