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着褪到膝盖的内衣,“瞻前顾后,错失良机,万一再玩没机会呢。”
我窝在他怀里,他神色风流揽住我,“其他女人没机会,梁太太只会给我送机会。钧时和你达成协议,严昭输,他既往不咎复婚,你是贪婪的女人,这期间你献身是为了取义。”
他垂眸端详我潮湿的面颊,“出墙的红杏被肉欲操纵,养出的风韵浑然天成。墙里的红杏,总是不如墙外的香。”
我瞥了一眼茶桌响个不停的电话,来显是严昭,我抬脚摁了挂断。
“林先生放心,不该说的,我暂时没兴趣。”
我一扭,逃出他怀抱,面朝他舔着湿漉漉的嘴角,“谁让你英俊强壮呢。”
我有多么假惺惺,他便有多么顺水推舟,“是吗。”
他似笑非笑擒住我下巴,“梁太太守口如瓶没坏处。”
他重新穿上西装,“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寻刺激刚够用,妄图指证我令人信服,不必做梦了。”
我侧卧在地毯,他即将迈出门槛时,我幽幽说,“严昭钧时我没想好帮哪个。”
林焉迟步伐滞住,我懒洋洋点烟,“钧时个性清高,出轨背叛的妻子,我不敢冒险他一定原谅。没了梁太太的优越,我算什么,让我再过从前任顾客呼来喝去的生活,扪心自问,我不愿意。严昭现阶段对我很纵容,他软禁我,捆绑我,必要时刻再使唤我,兴许他也喜欢。我一清二楚我的性命攥在他手里,钧时为大局,我出事他不能出面救我。我如今做卧底,走一步瞧一步。我渴望和钧时破镜重圆,但决不鲁莽到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誓死保钧时,他仍嫌弃我呢。”
林焉迟指腹把玩门锁,“凭我的了解,他不忍对爱妻卸磨杀驴,梁太太也很难回到过去了。”
我扎紧长裙的束带,“世间的痴男怨女,为权势,为物质,为情爱,为颜面。佛有心渡人,人在最初时总无意脱身。林瑾殊,我后悔了,再给我一次选择,我宁可安分寂寞,不招惹罪孽。”
林焉迟偏头注视我半晌,一声不吭消失在雾气蔓延的房间。
我在包厢百无聊赖躺了好一会儿,我笃定我的演技迷惑住了林焉迟,他注重权谋,未必精于风月,女人的手段有时钳制男人是柔中带刚的一轮锯齿。我擦拭着腿间,一点水渍不剩,在电话铃再次爆发时,我有条不紊走出那扇门。我抵达庄园,严昭正上车离开,阿荣告诉我,严先生视察远洋后回来的途中一楼店铺出了纰漏,临时要返回。
我问他现在吗。
阿荣说夜长梦多,耽搁不得。
“多久。”
阿荣犹豫了一秒,“最早恐怕要明天傍晚。”
我忙不迭抵住车门,绕过他背后弯腰坐进去,“奎城我不熟,这地方不太平,我是来出差的,要外出会见龙达的高层,我敢出门吗。”
严昭吩咐阿荣安排保镖看驻庄园,务必保障我的安全。
他试图拉我出车,我推搡他,“你去那么久,又留下我吃残羹冷炙。”
他一怔,“梁夫人每次的剩菜不都是我在吃吗。”
我不依不饶紧贴着里面的门,“你是情夫,你害我家破人亡,就这么晾着我,我不干。”
阿荣皱眉,“许小姐,严先生有正事。”
我不理会,死死地拽住门把,严昭无奈笑,他欠身坐在我旁边,反手关住门窗,“任由她吧。”
047永远(上)
阳光透过玻璃投在车厢内,纷繁的光影恣意笼罩严昭,他纯粹无暇的皮肤白皙得透明,他无比近,无比清晰,我能嗅到他的香薰洗发水从丝丝缕缕的短发间渗出,乌黑,洁净,茂密,英挺不苟,又如此不经意。
最诱人的男子是在沉默中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