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这不,空荡荡的。”
梁钧时撂下耳饰,松了松颈间勒紧的领带,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记得是定制款,怎会有第二对。”
佘太太掩唇,“定制款?只梁太太有吗?”
梁钧时从背后观摩我的牌,“是这样的。”
佘太太大吃一惊,浓郁的吴侬软语咋呼得房梁灯管颠了颠,“严老板有的呀。我无意看他口袋里是这款,晶莹好看,我才仿着样式铸了相同的。”
梁钧时面不改色沉默着,片刻看了一眼佘太太,“是吗。”
我捏着九条的掌心潮湿涔涔,一动不动盯着牌池,梁钧时波澜不惊比划着最角落的九条,我的注意力随着他来回晃动的手而七上八下,飘忽不定,他最终定格在二筒,食指一弹,摊在众目睽睽下,佘太太大叫胡了!
梁钧时合住我弯曲的手腕,我浑浑噩噩任由他推倒面前的牌,“大四喜。”
佘太太点钱的姿势一刹垮了,崔太太凑近了拍手大笑,“你一线围剿的本事卓著,用在牌桌上,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梁钧时无比温柔低眸,“你胡了。”
我回过神,“我吗?”
他闷笑,“心不在焉的。耳环丢在严老板的口袋都忘了。”
我若无其事,“他捡了吧。”
梁钧时摩挲着我披在脊背的发梢,“有机会,向他要回。”
我神色僵硬,“我尽快。”
他附身吻我的鬓角,点到为止的亲昵,安抚了我忐忑无措的惶恐,“牌运不错。”
我说有你在,霉运都散了。
佘太太还觊觎着时机要说什么,对面的马太太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闭了嘴。
我鬼祟扫玄关,秘书和我四目相视,凝重摇头,我整颗心瞬间揪住啃咬着,这场佘太太发起的牌局确实有目的性,一言一行明显在针对我,我思量着得罪了什么人,唯一的揣测是蒋保平,他是幕后黑手。仕途厮杀扳不倒不识抬举的梁钧时,他笼络严昭亦功亏一篑,陈琪的丑闻更被我将了一军,他恨毒了这两艘大船的掌舵人,我与严昭不可告人的关系是一箭双雕的突破口,千方百计摆我一道泄恨,梁太太出轨,闹得人尽皆知,打击最大的是场面上有头有脸的梁钧时。
佘太太无缘无故做蒋保平的走狗,已经不可思议,耳环的奥秘,难道是方小姐泄露的吗。
梁钧时辅佐我溜了两局,秘书小声提醒他下午的行程,他若有所思看腕表,“延迟到傍晚。”
“那稍后您增加安排吗。”
他有些燥热,解开了制服纽扣,良久说,“有会议。”
秘书纳罕,“今天?”
梁钧时睥睨他,“我说有,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