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梁钧时目光紧紧锁定在宾利的后座,窗子凑巧也降下,严昭的膝上摊开一份合同,他单手撑额,专注的批改,不等梁钧时质问,他恰到好处堵在了前面,“梁局感兴趣万华的地皮,不如定个时间,当面谈。”

他指节弯曲,夹着一支定制钢笔,“梁局身份特殊,你一旦卷入竞争,流言会尘嚣直上,放弃是明智之举。”

梁钧时冷冷抛出一句,“我没取过一分不义之财。职务之外的一切是在我牺牲后留给我妻子生存的保障。”

严昭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确是一段佳话。天下男人有梁局爱妻的觉悟,女人省了多少哭闹。”他突然爆发一阵咳嗽,我挨着车门,最先被他吸引,偏头看向严昭,他用毛巾捂唇,毛巾的边缘绣着竹子的图样,那是我的毛巾。

005 你很顽皮

梁钧时并没仔细观察毛巾镶嵌的绿竹,我侥幸躲过了严昭这一计。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刁难我,他释放的强烈侵略性使我感觉到无所适从的危机感,他像是随时会毁灭我安稳生活的武器,一个沾有剧毒的男人,在觊觎着我的血肉。

梁钧时的降职处分在当天傍晚送达缉毒大队,他带着我连夜赶回了本市。虽然最终决定未公示,但也板上钉钉了,力挽狂澜不容易,他在晦暗苍白的灯影下翻来覆去看公函,无尽的失落和糜丧。

饶是闯了刀山火海,被算计栽跟头时可能不憋屈。

我轻轻拥住他,他耸动着脊骨,握着我环绕在他胸前的手,“很晚了,睡吧。”

我抱得愈发紧,“输的不止你。”

他包裹我的掌心剧烈颤抖,体内的每一次波动喘息都无比艰难,“我部署失败了。”

“不是你的错。”我脸颊贴在他厚重冰冷的警服,“你办不到的,其他人更不能。”

梁钧时捂住颓败的面孔,他嘶哑说,“小安,我没输过。”

他像迷失在原始森林的一只麋鹿,褪下虎狼的皮毛,把赤裸的,柔弱的灵魂奉献给我,脱了铠甲的梁钧时,是那样令我心疼。

我捧起他下巴,一厘厘亲吻他的胡茬,吮吸着干燥的唇纹,他沉默着,我不顾矜持解开了他的皮带。

性这档子事机缘巧合很重要,我们的夫妻生活比白开水还寡淡,我对梁钧时这个丈夫甚至产生了质疑与抗拒。接二连三的事故爆发他突然让我体会到性未必要情投意合的氛围才畅快,悲惨的时刻是最歇斯底里忘乎所以的,极致美妙的性是痛苦地死去再哭泣着重生。

我挺害怕自己有受虐倾向,这几年我偷偷咨询过医生,他说我太寂寞,爱幻想,男人的爱抚距离我的需求差了一大截,挣扎在长久的性压抑里。

我快乐得缠着梁钧时,在从没尝试过的书房办公桌上肆意放纵了半宿,把那些影碟报纸我渴望的投注在这场声嘶力竭,他惊讶望着他腰间的我,焕然一新又闻所未闻的我,从他的眼神中我识别到他对相处了一千五百个日日夜夜的妻子不可思议的好奇。

第二天中午我趴在沙发上醒来,梁钧时已经离开书房,秘书忽略了敲门直接进来,他看我衣衫不整,窘迫背过身,“太太,您找我。”

我拉好裤链,挽着鬓角的碎发,“请柬送了吗。”

“蒋太太答应了。”

“你和剧院交待清楚,我要的名角,少一位我不付账。”

秘书说都安排稳妥了。

我简单做梳妆打扮,约了负责土地规划的闫东两点在红楼的亭子里见面,直到四点钟他都没露面,我透过镂空的格子窗,才发现他从另一座亭子匆匆走出,而他迎接的队伍是一群政商的高层精英,十几名男女簇拥着一名男子从长廊的尽头现身,我眯眼缓缓站起,伏在栏杆上,高谈阔论的严昭穿着一件酒红色西装,风华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