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出敷衍的笑,“严昭半小时前已经出发迎接林先生了。”
他扬眉,“是吗。”
他漫不经心掀眼皮,“我不记得梁局也约了我。”
我神色一僵,“他没来。”
“哦?”林焉迟意味深长揣摩着我的闪躲,“那梁太太是代表他,拉拢我吗。”
我别开头,“钧时从不拉帮结派,他凭真本事混,林先生多虑了。”
他单手撑着额头,臂肘膨胀拔起的肌肉像巍峨的墨色丘陵,雄浑壮阔,令人发热,“所以梁太太是瞒着丈夫,红杏出墙了。”
我心跳倏而漏了一拍,他笑得耐人寻味,“我并非多话的人。可钧时和我是共事过的同僚,枪林弹雨扶持的盟友,我不知情也就闭口不言了。”
我急不可待平息这场突发的事故,仓促中探出了池水,我脱口而出说,“麻烦林先生装作不知情,我有我的苦衷。”
林焉迟晦黯的眼神定格在我汹涌颠簸的胸部,我捂住又沉了下去,他舌尖抵出含了半晌的药根,卖官司感叹,“梁太太的恳求与君子道义,很难抉择呢。”
“我欠你的人情。”
他戳点着杯壁,发出哒哒的脆响,“我一贯和人两不相欠。欠我的我难受,欠别人的我讨厌偿还。”
我仰头眺望木门框子上悬吊的摄像头,我眉开眼笑,“林先生想看戏,我不拦着,我和你总共两面之缘,第一面闫东兴师动众介绍你,巴不得拉你入伙,可见你对仕途有用处,第二面是今天,严昭来侨城处理公务,万华几亿的地皮才劳得动他出马,侨城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买卖,在商场鸦雀无声。”
我勾了勾手指,他无动于衷,我仗着胆子踱了两三米,停在玉兰花最密集的一处漩涡里,朱蔻的指甲盖撬开瓶塞,我启唇含住瓶嘴,接连灌了一瓶酒的三分之一,乍一呼吸,唇齿糜香,道不尽的媚态,“林先生见色起意,要对梁局的夫人不轨。”
他最初被我举手投足间演绎的熟女诱人的风韵迷住,有一时片刻失神,旋即醒悟过来,“梁太太在威胁我吗。你的美藏得不与人知,的确有资本使人犯罪。”
他哗啦一声,凌空而起,瞬间逼近了我,我们咫尺之遥,他指尖一挑我下巴,耐性端详着,“我定力不赖,旁人未必信你。”
我反手一搪,“谣言是洪水猛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你无关的丑闻,你揭开它的面目,钧时会感激林先生吗?”
耳鬓厮磨的工夫,我掌中的酒瓶倾溅在温泉中,像鲜血,像玫瑰花浆,林焉迟撤回了他捏住我脸的五指,袅袅烟波蒸得我腮颊绯红,恰似镀了一层妖冶的狐相,他说得不错,我妩媚的模样向来是深居简出,倘若严昭没降临我的世界,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许安到底能荒唐到何种程度。
赤裸轻盈的我倒映在澄澈的湖面,我捡起大理石砖狼藉的衣裙,包裹住凸显彻底的轮廓,饱满婀娜的线条勾勒得臀部几乎透明,我抬腿时幅度稍大的屈膝匍匐,丰腴的胯呼之欲出,像熟了十分的桃,细腻馥郁,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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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知肚明这样的气氛我的身材是怎样不加掩饰的蛊惑,可动作再快,也架不住林焉迟目不转睛的审视,他闷笑,“梁太太的身材很棒。”
男人目光像火辣辣的芥末,烧得我自顾不暇,茶桌残留的唯一那点好感也因温泉一遇而荡然无存,我疏离至极瞥他,一言不发爬上岸。
推门离开的刹那,我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池子,他靠着一棵硕大的珊瑚礁闭目养神,烟尘缭绕,虚化了他眼角零碎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