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掂量着茶盒,“你的女人我怎么眼熟。”
我偎在他肩胛骨,看着神志不清,实则早没了困意,严昭并没回避男人,“严格意义上,她是我死敌的家眷。”
对方一愣,“梁钧时?”
他如临大敌,“你泡了梁钧时的老婆?严昭,你找死别拖上我。”
“你讲反了。”严昭慢条斯理喝茶,“是他老婆泡了我。只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垂眸看我,“对吗。”
我弯着秀丽的丹凤眼笑,“这位先生,认得我爱人钧时。”
他惊愕梭巡我和严昭的脸,这副理所应当又不伦畸形的画面,刺激得他掩唇咳嗽,“算是略有耳闻。”
“哦?”我故意捏着初春细雨娇柔的声带,“是敌是友呢?”
他犹豫了片刻,“介于二者之中。”
我不阴不阳敬了他一盏茶,“官家商家?”
他否认,“仍是介于二者之中。”
我笑容明媚,“我托你个忙,发布一则寻人的新闻。”
男人不明所以,“寻谁。”
我指自己,“我呀,我被绑架了。”
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绑匪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死皮赖脸的衣冠禽兽。”
我一股倒出穷凶极恶的词,男人听出我在挖苦严昭,他沉默讪笑,严昭面不改色食指戳点我鼻尖,“梁夫人急不可待将和我的奸情诏告天下吗。”
我晃悠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周幽王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你敢,我就敢,逼急了钧时,严先生的码头生意干脆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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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昭撂下茶盅,辨不明喜怒,“你又顽皮了。”
他转身摘下挂在架子的风衣,“林焉迟来了吗。”
男人端详表针,“时候差不多了。”
严昭率先迈出房门,男人和我客套颔首,也紧随其后。
我收敛了假惺惺的笑纹,吃饱喝足伏在露台喂鱼,顺便招呼楼下花园锄草的侍者,打听附近有什么去处,他指相隔不远的木门,“有温泉池。”
我托腮瞧了半晌,“人多吗。”
“午后黄昏多,现在是空的。”
我翻找出柜子里没拆封的内衣,似乎是严昭衡量我的尺码买的,略小了半号。我跨进空旷无人的木门,里面光线太微弱,池子覆了一层艳霞般的雾,藕荷色的鹅卵石铺在清澈的湖底,我赤脚试探了温度,不热不凉正好,我褪下松松垮垮的外套,缓缓踏进水里。
一汪长相怪异的海藻摇曳在池面,蜡黄的根茎,像生锈的陈年枯草,我趟过流水正要撇出岸,澄净的碧波倏而掀起哗啦的动荡,搅碎了像月色星辉的涟漪,池水中央伫立的陈设珊瑚礁后冷不丁传来男人慵懒的嗓音,“不是杂草,是中药。”
我猛地一哆嗦,手仓促缩回,接连退后几步,“谁?”
交错纵横的光影深处,隐隐显露一副欣长雄浑的轮廓,他稍稍一动,水花散开。
我借着水花折射的光晕,认出男人是红楼雅间和我有一面之缘的沈焉迟。
潋滟的波光映在他眉心,他肌肤是黝黑性感的深麦色,水珠淌在肌肉交叠的纹路里,一双明亮的眼睛藏着戏谑笑意,“很巧,梁太太。”
我慌张无措沉入池里,任由水淹没我脖颈,“林先生。”
019 有资本诱人犯罪
严昭和那个男人约的客户竟然是林焉迟。
原来他浸泡在温泉中央的假山石后,难怪我脱衣时没发现他,我惊魂未定,脊背贴着冰凉毛糙的草药叶子,不着痕迹逃避着他完全暴露于空气中的身躯,他衣不蔽体,纱布缝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