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包挂在肩胛骨,一串横亘两侧腋窝,狭窄的丁字裤箍在小腹以下,他肚脐很大,比普通男子大一倍,形容不出的性感,肤色黝黑泛着健康的蜜色油蜡,丁字裤的边缘不足四五厘米,似乎一剥,下一秒便会掉落流逝,春光乍泄。
钓老公特在行的那姐妹儿告诉我,这种男人非常极端,要么禁欲,要么重欲,哪一类都挺折磨女人的,毫无疑问的,正经的皮囊一旦不正经,戏弄人是要了命的惹火。
我不着痕迹打量他肋骨处的枪击印记,有一颗挨在心脏,或许年头太久,形成了紫色的瘀斑。
缉毒和维和是无比神圣的使命,危险程度不言而喻,梁钧时的伤各色各样都有,枪口,刀砍,斧劈,越是亡命之徒,越是招招血溅。
他迷蒙的瞳孔内是我大惊失色的表情,烟雾漫过浮在水面的半张脸,支开的窗柩有成片成群的玉兰洋洋洒洒,融进涟漪四起的浪花里,我乌黑如瀑的长发铺陈在其中,浮沉涨落间摇曳生姿,“林先生怎么不出声。”
微弱的光线隐匿了他,他嗓音清朗,“为什么出声。”
“阻止我。”
林焉迟周围弥散着风情万种的涟漪,如霞,如暮霭,如花前月下的长堤,几瓣玉兰从我身下渡到他腿间,他轻轻一夹,暧昧撩人,“阻止的理由呢。梁太太不能洗吗?”
一抹晨光掠过他,他缓缓荡出泉池的一角,他的面容仿佛能工巧匠历经八十一劫难雕琢而成的世所罕有的璞玉,每一寸恰到好处,他与严昭的气韵相似,时而拒人于千里之外,时而风流,只不过他更端正刚毅,而严昭是匪,眉梢眼角邪痞冷峻,极致魅气。
他面前飘着一块梨木板,搁着酒瓶和陶瓷杯,他气定神闲斟酒,像在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我早春都会药浴,长年累月隆冬打仗积累的骨病。”
我千方百计在水里挣扎游动,试图挪得远些,最好什么也看不真切,耗到他先出跨出池,我绸缪得万无一失,然而林焉迟分明在全神贯注敷草药,却像头顶长了只眼睛,幽幽提醒退无可退的我,“你后面是墙。”
我吞咽了口唾沫,竭力保持着镇静,余光搜索如何隐蔽上岸,“打扰林先生。”
他饶有兴味注视我,“梁太太是不是误会男人了。”
他朝胸膛泼了点水,林焉迟的胸肌贲张得骇人,肌理的缕缕沟壑介于清瘦健美之间,既不过于壮实发腻,也不寡素孱弱,是适可而止的精悍,他慵懒打着哈欠,“鸳鸯共浴活色生香,我嫌时间太快,梁太太愿意打扰,久一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