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住书,“你今天除了蒋保平,还见了谁。”
我故作镇定说,“有太太约我打牌,太晚我没去,她顺口提起了。”
梁钧时替我擦了几下,他调暗灯光,“好了,我有数。”泔 唔
他不等我再说什么,圈在我腰肢的手滑落,他今夜充满野性,虽然这澎湃的一幕我渴望了四年,当真切来临时,我又难以招架。
梁钧时的体魄太精壮魁梧,他是天雷地火,滋味辛辣,他和严昭截然不同,是另一番的侵略性。他的唇灵巧有魔力,像下了迷幻的咒语,刺激着我的筋脉,我的矜持。
压抑太久的女人,要么干涸如枯井,一场又一场的雨才能稍微滋润她,要么敏感如含羞草,轻轻一碰,便是倾泻的水光。
我恰恰是后者。
蜕变的梁钧时,把我毁于一旦。
头皮成千上万的毛孔骤缩贲张,我啜泣,杂乱抚摸着梁钧时汗涔涔的脊骨,他肌肉狰狞,越奋力越突兀,仿佛要破茧而出,彻底焚化我。
它刺透我寂寞的,干瘪的,罪恶的灵魂。
寂寞于性,干瘪于快乐,罪恶于污浊。
他统统慈悲赐予了我。
018 极致的痛与快乐(上)
如果说这四年的婚姻是死水微澜,了然无味形同枯槁,这一晚的梁钧时,他卸下仪表堂堂的面具,换了另一副皮囊,他的肆意妄为,他的攻杀强悍,给了我惊世骇俗的震撼。
我似他掌中的无根漂泊的柳絮,不够一分的重量,他怜悯我,我便向生,他践踏我,我便枉死。
我十指插在梁钧时的短发间,在极致的快乐与痛苦中问他,是你吗。
无所谓是他,我连自己都寻觅不到,男欢女爱是原始本能,梁钧时忙碌,可他绝非冷淡,长途跋涉前,凯旋而归后,他都要。
十有八九是天昏地暗,大汗淋漓。他气宇轩昂四肢健壮,腰臀的力道比恰到好处多了三分蛮,用手段勾引老公娶她的那姐妹儿,她说把梁钧时送她半宿,她宁可吃斋念佛一年。
我甚至疑惑我生理有病。我沉溺臆想,有这么厉害的丈夫却不懂珍惜。
我是舒服的,灵魂是恬不知足的。
我一度以为这辈子难两全和谐的夫妻模式与激情不退的夫妻关系,是我不吸引他大展身手,还是梁钧时顾忌责任迟迟不开口恩断义绝。我萌生出有心无力的绝望。保有同频率的激情太重要了,否则穷途末路。年纪越长的丈夫讶异旺盛的妻子虚荣,外出离家总不禁疑神疑鬼,她安分吗?妻子留不住丈夫日益寡淡的温存,抑或她笃定丈夫是宝刀未老,那他的一腔热情呢?
二十八岁的我,惶惶不安,四十八岁的我,做小姑娘的垫脚石吗。
我出轨严昭何尝不是崩溃到极点的自我安慰,我想,有良知的女人,会在尝鲜后失望唾弃,床笫那点事,翻来覆去的换汤不换药,能美妙到哪里去。
严昭的确带给我久违的快感,也唤醒了我险些丧失泯灭的道德。身体的契合固然难得,梁钧时铸造的安稳家庭,更可遇不可求。
他滚烫的鼻息埋在我肩窝,嘶哑说,“是我。”
我在潮起潮落惊厥不休中声嘶力竭,当一切平息,梁钧时的胸膛贴着我脊背,青丝垂落,他精疲力竭。
他没再像从前询问我感受,他了解我日记中记录的需求,有些苦于面对。我和梁钧时之间有什么在微不可察的改变,是我不与人诉的愧怍懊恼,百般折磨,是他为讨我欢喜倾尽全力的迎合。他每一次情真意切呼喊我,毫无底线挽救濒临破碎,不,已经生长出瑕疵裂痕的生活,他如此英武,如此孤傲,如此不把权贵与平民穷其一生争夺的荣华利禄放在眼里,他肯容忍我精神不甘的寂寞,梁钧时的好,像在我心脏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