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事,你可以尽快耗尽我的兴趣,我会从其他地方弥补的。”

我一把撇开他的手,跨出长亭,春风又起,帷幔深处的严昭翩翩玉立,他把玩扇子的吊坠,虎口一捻,扇面悠然敞开,像隆冬时节的戏台,长袍水彩,红烛交错,他向着昏暗的台下唤娘子。

那区区戏文,我有一时片刻慌了神。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严昭是玩心的狐狸,我是无意的看客,我做他的饵,他何尝不是我的金风玉露,最先分辨不清的,最早一败涂地。

我面无表情扭头,满庭零落的玉兰花下,他不喜不怒,不笑不语,凌厉夺目,勾魂摄魄。

我狂奔出红楼,坐在车里捂着面颊,脑海重叠的两副轮廓像数亿只蝗虫蚂蚁啃噬着我,起初不露声色,而后天塌地陷。

咸涩濡湿的水痕淌过缝隙,我终归自食苦果。

这世上不可能有不见天日的秘密,尤其是道德伦理之外的情爱,它注定非比寻常,引火烧身。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

我回到家梁钧时洗了澡正偎在床头,浴室的门开着,显然他洗完不久,浴缸放满了温度合适的水,他拧亮台灯问我去哪了。

我解开束带挂在衣架,赤身迈入水里,“秘书没说吗。”

他在背后垫了枕头,“你知道我在意什么吗。”

他很少郑重其事和我讲话,我埋在泡沫里一愣,“政绩。”

他摇头,“不,是你。无论命运安排我的结果好与坏,我都接受,我要我挚爱的妻子拥有生老病死,拥有她想得到的一切,即使有朝一日她恨我不能陪她安然老去,至少她在回忆时,不后悔嫁给我。”

摇曳的窗帘晃在他睡袍,他身影时明时暗,“我不希望你参与任何尔虞我诈,我不需要你和我并肩作战。我流一桶血,我也护你一滴不留,小安,你只需要是我的妻子,活在我的羽翼里。”

我跌坐在浴缸中,我逃避着眼前的镜子,又偏偏逃来逃去,还是坠入进去。那一面澄净到倒映出所有丑陋的镜子,它鞭笞着我,声讨我,我最大限度打开花洒,让淅沥的水声掩盖我愈发崩溃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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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水温完全冷却,冻得我清醒,我才擦干身子哆哆嗦嗦爬上床,朦胧的灯火笼罩着梁钧时的脸,符合中年男人的刚毅沧桑,沉着成熟的脸,我一度以拥有这样出类拔萃的丈夫为荣,他勇猛善战,无所畏惧,他对婚姻比镜子更纯粹,比水还干净,传统且执拗,而我在某种意义上,和他不匹配。

我裹在被子里,逆光喊他的名字,他捧着一本华尔街金融,他感觉到我在抖,揽住我入怀。

我枕着他胸膛,在他擂鼓般的心跳中犹豫了半晌,“钧时,我听了一些谣言。觊觎万华的企业太多,它不安全。”

他翻书的动作一顿,“出什么事了。”

我拾起床头的毛巾,擦拭湿淋淋的发梢,“涉及你的事,我一贯宁可信其有,万华的内幕不是空穴来风,实在不行,咱们也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