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里添佐料,是正经的好茶,我喜欢冒险,喜欢不择手段,可对手是战无不胜的严昭,我会比他更沉得住气,力求百分百中,反之按兵不动。这种自损八百的伎俩,我没这么焦急。”
他站起绕过茶桌,俯身颇有节奏感拍我肩膀,像萌生于地狱千锤百炼的铁斧,每摆动一下,即使砸得再轻,它象征恶魔,充斥着诡谲,屠戮,洞悉和操控,在我心窝蒙了一层阴霾。
“与我颠鸾倒凤过的梁太太,不十分了解我。”
我心惊肉跳,面色维持无波无澜,“你反悔了。”
他系着领带,“我需要考虑,梁太太提供我的,和万一葬送我的,到底哪个更有价值。”
我倒扣茶碗,猛地扯住他衣襟,“林瑾殊,我的便宜,没那么好占。饶是你嚼烂了,你也得完好无缺吐出来。”
衣冠楚楚的林焉迟居高临下注视着我,“梁太太,玉石俱焚的结果,谁也吃不消,钧时原谅你的因素之一是旧情,是他与生俱来的传统的夫妻概念,因素之二是你撬动严昭的能力,俗话说戴罪立功。而你出轨我,就算你有一万个理由,你水性杨花的面目休想抹杀,我再不济有曾纪文的一切,梁太太是鸡飞蛋打。”
065别哭了,我头昏(下)
我咬牙切齿,“你真卑鄙。
”
他撩开袖绾瞥时间,“四十分钟了。”
我拎包抡打在他脊背,“林瑾殊,你会来求我的。”
他淡淡嗯,“拭目以待。”
我们跨出包厢,周太太刚好等候在廊檐,林焉迟递给她一张卡片,周太太接过后看了一眼,眉飞色舞推辞,“林先生,这如何好意思,无功不受禄。”
林焉迟精通官场世故,深谙其道,所谓泼出的承诺,割爱的财,是两厢情愿覆水难收,他非常慷慨绅士,“替我问候周秘书长,改日我会亲自拜访。”
周太太点头,“你放心。”
她很识趣和我们道别,先行乘坐电梯,林焉迟在下一部到来时,分别按下二楼、一楼和负一层,他目光停在相继熄灭的数字,“梁太太,远洋半月前竣工。”
我掸了掸裙摆,“我早听说了。”
他单手插兜,斜倚着墙壁,“实际的结构,和最初的规划图纸,大相径庭。”
我一愣,“变动了吗。”
林焉迟点了一支烟,“如果梁太太能给我准确的消息”他戛然而止,电梯门朝两侧敞开,我迈入,“你拿什么感谢我。”
他眼角浮起笑纹,“你开条件。”
电梯门仅剩缝隙时,我说,“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