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常安给她掰一小半,又掰两坨分给两只狗,他三两口吞下剩下的半个,又把另一个刨出来。

陶椿见他一直不敢看她,她也不为难他,吃完番薯再漱漱口,她翻进大水缸继续睡觉。

黑狼和黑豹守着邬常安,又从他手里讨得两口烤番薯,见他嘴巴不动了,它俩才趴下睡觉。

邬常安被吓清醒了,一直等到天色蒙蒙亮才又睡下。

黎明跟夜幕相接,晨雾从林间升起,树冠之上白茫茫一片,雾气凝结成露水,山中晨雾坠下一丈,很快,高树矮藤都笼进白纱帐中。

牛起吃草,靠着牛睡的人转醒。

“他娘的,这么大的雾?”

“雾大,今天是个好天气。”

陶椿被吵醒,她从缸里坐起来,手碰到身上盖的鼠皮披风,上面湿漉漉的,泅满了水珠,她把披风拢起来,人跟着跨出水缸。

“好大的雾,今早还有点冷。”她自言自语说。

昨夜把烤番薯吃了,她还要重新做早饭,见邬常安还在睡,她没打扰他,轻手轻脚拿个大番薯,再抓两把米。

淘米水用来洗番薯,想起狗也要吃饭,她又拿个番薯,两个番薯洗净剁成小块跟着米一起倒铜壶里煮。

“都把狗拴起来,别放它们去打猎,免得走的时候还要等狗。”胡家全来回吆喝。

陶椿拿绳子去拴狗,它俩还不愿意,正好邬常安醒了,他接过绳子,两只黑狗立马老实了。

邬常安拴了狗,见林子里起了雾,明白一时半会走不了,他打个哈欠,拿走搭在缸上的披风铺在地上,他倒下去继续睡。

陶椿没发现,等她煮好饭去喊人,才看见邬常安睡在她的披风上,不止他,两只狗也挤上去,把狗头枕在披风上。

“你们倒是会享受。”陶椿捡根树枝打狗打人,“我当被子盖身上的东西,你们铺在地上睡。”

“鼠皮朝下,顶多沾点灰沾点草,我拿水擦一下就干净了。”邬常安蹦起来解释,“我铺的时候注意了。”

陶椿瞪他一眼,“赶快来吃饭,吃了饭你带路,我们去摘猕猴桃。”

人先吃,一人一碗番薯粥,还有放在篦子上蒸热的烙饼和鸡蛋,吃不完的都是两只狗的。

山里种的番薯是白心,甜味不算足,但吃着顶饱,烤熟的噎人,水煮的软糯,陶椿吃三大块再喝半碗粥,从头到脚都暖和了。

陶椿做饭,洗碗洗壶喂狗是邬常安的事,他洗完碗顺手把女鬼的宝贝披风抹干净,一股子耗子毛味,他不嫌弃她就偷着乐吧。

一切收拾妥当,火也浇灭了,邬常安提着装水的铜壶,正经地说:“走,去摘猕猴桃。”

两只狗作为探路先锋也被拉走了。

猕猴桃树在离湖泊不远的地方,不过林间有雾,陶椿跟邬常安绕了一大圈才找到,藤攀附在一丈多高的杂树上,树下野草丛生,藤蔓纠缠,要想摘果得钻进草藤架子里。

陶椿跟邬常安选择抬来两根枯木架在藤子上,两人踩着枯木和藤架支起的梯子爬上树。

两只狗拴树下,陶椿跟邬常安都爬上树,攀在树上的猕猴桃已经软了,陶椿摘下一个直接一掰两半,囫囵啃两口就扔了。

“鸟不吃猕猴桃吗?熟成这个样子了也没有鸟来吃。”陶椿问。

邬常安也觉得纳闷,“我们陵里的几座山上长的猕猴桃一旦熟了,一夜就没了,都是鸟雀和虫子吃的,总不能是它们嫌这种猕猴桃太小了吧?”

陶椿觉得不太对劲,她往上爬两步,说:“赶快摘,摘半壶我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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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邬常安发现两个挂在树枝上的鸟尸,他取下来递给陶椿,鸟尸还有臭味,只有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