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了?”陶椿问,她拍拍手,说:“饭好了就吃饭。”

她起身,下一瞬,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腿里的肉像是长了刺,一动就疼。

“婶婶,你咋了?”小核桃忙去扶她。

两只狗也凑过来。

姜红玉踢开狗去搀她,“你这明天还下不了床了。”

“我的腿站不直了,哎呦哎呦,又酸又疼。”陶椿哎呦哎呦叫,她像八十岁的老太婆弯着腿走路。

邬家兄弟俩在一旁笑,邬常安笑得很是猖狂,这女鬼越来越像个人了。

番薯粥早煮好了,邬常安不仅煮了粥还烙了一个大饼,就是火候没掌控好,饼壳烙焦了。

一家五口坐下吃饭,姜红玉端水让陶椿洗洗手,说:“我晚上用药酒给你捏一捏,不然你明天下不了地。”

“谢谢大嫂。”陶椿太感激了 。

邬常顺捣老三一肘子,见他油盐不进,他气得说:“等从山里回来,我不陪你睡了,你一个人睡,夜里吓死你。”

邬常安瞥陶椿一眼,他自信地说:“不陪就不陪,我不稀罕。”

有个女鬼天天在眼前晃,他自信不怕鬼了。

邬常顺更气了,他撕下焦饼子塞给他堵嘴。

吃过饭,姜红玉扶陶椿回屋,回屋前交代邬常顺把摘回来的板栗和核桃都倒院子里晾着,免得捂发霉变味。

桌上的人都走了,邬常安只得去洗碗筷收拾灶房。

家里泡的有蝎子酒和蛇酒,山里毒虫多,家家户户都泡的有蝎子酒,这个治毒虫蛰伤有奇效,蛇酒也是家家户户必备,跌打损伤了抹这个酒管用。

陶椿用姜红玉提来的热水搓个澡,倒了水,她朝外喊:“大嫂,我准备好了。”

邬常安推他大嫂出门,“快去。”

“你这人……”姜红玉觉得他没劲,连哄媳妇都不会,她气得说:“我娘家还有个兄弟没娶媳妇,你要是不稀罕这个媳妇,赶明儿我把陶椿介绍过去,免得人家冷了心再跑了。”

“你可别害你娘家兄弟。”邬常安笑了,他挥手示意她赶紧过去。

不多一会儿,隔壁响起惨叫声,邬常安听着嗷嗷叫痛声,他惬意地躺在床上,手还跟着打拍子。

*

陶椿这晚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醒来太阳已经出来了,家里没人,狗也不在家,只有菜花蛇盘在石头上悠然地晒太阳。然而它一见她,一溜烟就没影了。

陶椿站在檐下拉伸一会儿,去灶房端出温在锅里的饭,一个蒸番薯一个煮鸡蛋,噎得她抻脖子。

饭后无事,她拿着砍刀去砸核桃,蹲累了,她在院子里转悠,选中柿子树,她一个助跑蹬着树往上爬。

等一地的核桃砸完了,她的腿又练废了。

邬常安练箭回来见她姿势怪异地抱着扫帚扫核桃壳,他盯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身体用坏了?”

陶椿白他一眼,他是真有本事,真敢想啊。

她不理他,邬常安也不尴尬,也是,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他回屋搁置好弓箭,出来去灶房做饭,

陶椿把院子扫干净,她端走泡鼠皮的木盆去仓房后面刮洗,同样是只刮油膘不剃鼠毛。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老大一家回来了,这一家三口都去练武场了,三个人都灰扑扑的。

下午,陶椿也跟了过去,她去跳桩子。不远处传来的梆梆声听得她心里乱糟糟的,她心想她真是低估了这些人。尤其是邬常安,以他怕鬼的德行和反复无常的情绪,她很难把他看作一个硬汉,也是因为他穿着整齐的时候身形偏瘦,哪想到人家还挺有肉。上衣一脱,他梆梆梆地跟木头人干了起来,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实打实地往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