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可能天气又热了起来,贾衡擦了擦汗:“那不一样,怎么着总花去二十两银子买的,扔了多可、可惜。”
随后再不敢吭哧了,再多吭一个?字唯恐明?天要被公子封口。
是怪可惜的,魏妆可没兴趣当?面去揭穿某人。
她打开适才买的妆粉盒,用小指剔了一点胭脂,在谢敬彦那几本“密札”的表面划了大叉。
他要么就果然丢在一边从来不看,要么就自个?难堪去吧。
既能花二十两银子学装腔作?势,她便叫他花两千两万两,都休要再打动她半分真情。左右挂名?夫妻罢,彼此皆非善男信女!
回到云麒院里,魏妆也没心思给谢敬彦下厨煲汤了。用过晚膳后,自己悠闲地?做了会儿天竺柔姿操,早早地?躺床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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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彦今夜去赴了酒宴,翰林院衙房的同僚相约聚一聚。
同期的几个?修撰或编修,都分别考取了不同的曹职,只待明?日考功司把结果一发放,就能知道考没考上?了。
有些应考了六部各司的,有些去了五监九寺,也有的仍选择留在翰林院。唯有谢敬彦,报了竞争火热的礼部主客司郎中一职。
说来礼部下面也有别的缺,就唯独这主客司最为?不保险。你问为?何,因为?都猜梁王与宣王在暗中运作?,两王谁都想用自己的人拿下。
谢修撰如此才学精干,若被暗箱操作?抵了下去,就只能被调剂到刑部了。刑部却是大凡有志的年轻官员都不愿去的曹部,毕竟只能跟七品以下官员及庶民打交道,可谓升迁渺茫,媳妇儿还?不好找。
虽说谢修撰已把娇妻迎娶进府,然而到底屈才,不免为?他捏了几把汗。
谢敬彦却甚淡定?,他自有门路提前打探出成绩,晓得自己已考上?了。梁王与宣王虽暗斗愈烈,然此时的淳景帝尚未开始修仙炼药,乃是个?实打实的端水王。
若谢敬彦没应考主客司一职便罢,前世的那位郭郎中确实优异。但他一旦参与其中,淳景帝显然大喜过望,乐得将?担子交给他。
而谢三郎也没让皇帝难做,近段时日以来他的秉烛复习,就是为?了以超出一大截的成绩实至名?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便难得放松下来,饮了数杯甘醇浓香的桃花酒,在戌时过半便先告辞回了府。
酒虽喝得不多,经路上?风一吹,却涌出了微醺的醉意?。回到云麒院,谢敬彦就只想早点见?到魏妆,不为?别的,只这醺意?让人心生惦念,必要看到她了才安心。
到得卧室里,却见?魏妆已经睡下了。这两夜考完试,两人尤胜新婚,睡得也晚,今夜她却面朝墙角,卷着整条的蚕丝薄被,留一面背影丢给自己。
莫名?冷飕飕的?
啧,谢敬彦好笑,掰了掰魏妆的肩膀。魏妆不动,竟还?用手撇了他一下,睡梦中娇酥的嗓音说:“虚情假意?,离远点。”
男子不解地?收回手掌,怎的忽然抵触自己了?莫非又在梦见?他从前的哪里不足,在算旧账。
他醉意?暗涌,却也袭来困倦,便去到桌旁宽解衣袍。
忽地?一声脆响,伴有颗粒的声音,看到有小瓷瓶从女人换下的衣袖中滚落出来。
褐色的瓶身,别是什么骗人的“养生妙药”。他好奇打开来嗅嗅,自幼便严苛教?习,他对药理也有些许涉猎,立时便闻出来是避子之物?。
魏妆前世想再生个?小囡,买了调理的药丸,却被恶婢换成了避子药。惹得谢敬彦误会,以为?她不愿再接纳自己,这次却是自己主动去买来。
男子如玉的脸庞沉冷下来,望了眼?魏妆的背影,那柔柔暖暖的气息,天生勾着人悸动。@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