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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师。”我痴痴望着,“我人生中记忆最深刻的烟花,是三个月前,在蒲城,你去过蒲城吗?”
他看着我,“去过。”
“蒲城的端午节前后,湖上有龙舟和花灯。花灯点亮那晚的长街,亮如白昼。天上没有烟花,可十里湖亭,也都是烟火。”
沈怀南对烟花不感兴趣,他并未观看多久,划着船在一丛水间的蒲叶上停住,只是水花翻涌,停也停不住,慢悠悠的飘回来处,他索性接着
划,“人间烟火不及你。”
烟花爆炸的声响太大,我没听清他的话,我扭头问,“你说什么?”
他半卧船头,看向一处寂静深蓝的天空,“我说人间烟火不及许太太你。”
我一怔。
他眉眼带笑,“许太太听到这句,有什么感想吗。”
他躺在我面前,我脚丫恰好挨着他的头,我只愕然了一瞬,接着两个大脚趾便若无其事的互相拨弄,“比如呢。”
他说,“如果你心跳加快,证明这世上除了许柏承,依然有男人能让你动容。你无须强迫自己如何,失望和空虚会救你出深渊。”
我手沉入水里,肆意荡漾浮摆,神色更发怔,良久我问,“动容,对谁,你吗?”
沈怀南斜目睥睨我,“只是打个比方,任何男人都包括。”
我嗤笑,“有些男人经历过,很难再为旁人而动摇。”
他目光逆着弥漫的烟火,饶有兴味定格在我脸庞,“是吗。”
我趴在船棱上,托腮看烟火落尽后的灰尘,从天而降湮灭在朦胧的路灯下,“沈律师,世间风光的人,是不是都有阴暗腌臜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