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膨胀的勃发和炽热,紧密碾着我,时轻时重,时快时慢,车里的温度刹那像沸腾的火炉。
李秘书见状升起挡板,隔绝了前后,许柏承笑容越发深邃,“你不喜欢我身上有其他女人的气味,万一下次还有呢。”
我捂住他嘴,“眼不见为净,实在要有就躲着我,我看不着就当没有。”
他钳住我下巴的同时掀开铺在他膝间的裙底,他吻上我,像渴极的沙漠旅人,他的吻在任何时候都惊心动魄,在夜晚,在白昼,在黎明与黄
昏,在大雁飞过时窗帘浮动的深秋,他的汗像霜露,一滴滴砸落,融化在我濒临窒息的心脏。
他在淹没的天光里嘶吼的林姝,像一柄钎子,掐着我的咽喉,剥离我的灵魂。
剧烈起伏中,许柏承滚烫的脸挨在我脊背,他扳过我的头用力撕咬着,窗外灯光旖旎,旖旎只乍现,被茂密的林荫遮蔽,黑暗的一切都无休无
止,而这一刻的黑暗,许柏承是唯一的光亮。
他眉目不断放大,又不断远离我,来来往往,仿佛放映的电影,一帧帧,一幕幕,这般特殊,这般放肆,又这般强势。
汽车从坑洼中颠簸而过,措手不及的重颤,许柏承也因此而失控,他在颠簸结束的瞬间彻底贯穿,我面色惨白,像被捕杀的狼,在生与死的边
缘呜咽挣扎着。
他蛊惑我,蛊惑我纠缠他,我不依,他便来纠缠我,犹如神秘森林里的藤蔓,千丝万缕,淬炼成毒。
一点点的腐蚀,吮吸,再揉碎。
我抱紧他,抱他上天堂地狱,不能我独自迷失,独自堕落。
悬崖该是一并堕落。车驶过阑桥旁的十字路口,他喘息着瘫在我背上。
今夜的阑桥有风。
一千三百米长的桥梁,树影在发狂。
像许柏承欲望猩红的眼眸。
他狂野时最迷人。
就像考古学家为原始人而痴癫。
世人都为未知的、遥远的、求而不得与鬼鬼祟祟占有的而疯魔。
越是离经叛道,越是上瘾。
越是正大光明,越是厌烦。
许柏承是未解之谜。
我知道他想什么,爱什么,甚至恨什么。
可我又不知道。
我知道的,许崇文知道的,这天下知道的,都是他默许的。
他是灰暗中的一朵花苞。
包藏着他最不与人知的东西。
我在余韵中抽搐着,桥飞驰过一半,我才费力动了动。
我们第一次做就在阑桥。
在桥头。
两盏橙黄色的宫灯中间。
他吻着我,我浑浑噩噩时他放平了座椅。
我没拒绝。
他也没想过我拒绝。
那样的光束,那样的月亮。
江港是一座城市的留声机。
它的悲欢,它的哀戚,它的离合,它的丑陋。
许柏承说,“带你回澜园。”
我问他澜园是哪。
他说,是我无数住处之一。
我穿好上衣,“我不做短期。”
他等我穿整齐了,“只做长期吗。”
我看着他。
他嘴角衔烟,一种烟味很温润的烟,雾气也温润,青色透着蓝。
“你字典中的长期,是女友还是妻子。”
我说,“你没谈过恋爱吗。”
他磕掉烟灰,“你带我谈。”
我看着灯火通明的阑桥,车在交叉道拐弯,它被吞噬,只有三丈高的桥顶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