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承一手拥住我,一手叩击挡板,李秘书小心翼翼降落,他闭着眼问,“许总。”
许柏承说,“纸。”
李秘书摸索着,递来一盒纸,“回澜园吗?”
“景河公馆。”
李秘书说,“好的。”
他又将挡板升了一部分,驶上贯穿南北的环形公路。
车在公路上疾驰,我萎靡不振任由许柏承摆布,他耐心擦拭着大腿根的污秽,沉声询问我有遗漏的地方吗。
我懒洋洋的,“你自己看。”
他发笑,“回家洗个澡。”
他无比细致收拾我每一寸皮肤,柔软的纸巾连同他粗糙的指腹,极端的灼人,极端的凛冽,像无边无际的黑夜中烧出一粒粒洞,洞里万物野蛮
生长,生长最快的自始至终是这万丈江湖最销蚀人心的情爱。
“柏承,崔通敌友不辨,你还留着吗。”
他把脏了的纸巾攒成纸团,“他认清你的容貌了。”
我回忆起崔通在广寒宫内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玄妙,那副石破天惊的德行,我攥着许柏承衣领的手不由自主收紧,“他会查吗。”
许柏承说,“我不知道。”“他将这里的曲折想通了,会威胁你吗。”
他替我抻平裙下的褶皱,“我会尽力解决。”
“你会以舍掉我为代价,解决你自己的风口浪尖吗。”
他沉默注视我。
他感觉我不是在说笑,他问,“胡思乱想什么。”
我扑向他,“你如果说会,我就自己戳破,先下手为强。”
他抚摸着我光裸的肩骨,“这样狠。“
我说,“是你辜负我的报应。
许柏承再度沉默。
风干燥得很,我只觉下唇火辣辣,我拉扯他袖口,“我上火了。”
他望了一眼我红润的面颊,“没有。”
我舔了舔,“火烧火燎的。”
他故意逗我,“破了。”
我愣了一秒,“破得厉害吗。”
“很快会愈合。”
我翻出坤包里的镜子,对准唇部照着,有一枚小小的血红咬痕,“假如崇文问破的缘故,我说敞开车门吃排骨,被狗闻见肉味了,扑上来抢食,没分清哪个是我的嘴,哪个是骨头,咬偏了。他会信吗。”
许柏承似笑非笑看着我,“你试试看。”
我把镜子丢进包里,整个人又累又乏,许柏承在男欢女爱上体力出奇得好,我虽然只历经过他一个男人,但道听途说轶闻艳史在城市中总是络
绎不绝,显贵富豪的身子骨最虚弱,小报说有钱的色字上打滚儿,十阳九痿。强悍如许柏承委实是稀少。
我打着哈欠,昏昏沉沉睡着,困得嘴巴发瓢时,还惦记自己的车,问他许崇文发觉车库少了一辆车该怎样解释。
许柏承笑了一声,“在公司,明天乔秘书开回景河,你在家等她。”
安插乔秘书他似乎还未罢休,我已经向他阐述了利害,许崇文得知会不满,有眼线如影随形我也不自在,但许柏承明摆着无视我的处境和意
愿,他是极其执着的。他出于怀疑我而监视,还是出于和我统一战线,扶持我早日熟知流程好做手脚接应他,此刻我困意全无,也犯了糊涂,压根
猜不准他的心思。
他梳理着我凌乱的发,“乔秘书对于处理公务很全面,她比任何人都适合现阶段的你,你何时办公上手了,她会请辞的。”
我恍恍惚惚发着呆,抵在他因呼吸而隆起又塌陷的心口,终究没谁能精得过许柏承,许崇文皆不例外。
半小时后宾利驶入别墅外的街口,熄了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