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我反驳,“你出方案,我哪有你心思缜密,做事周到。”

他笑,“明知许太太是吹捧我,听了也很入耳。”他拎起我左臂,在最绮丽的彩光里穿过,“你刚才急于找我,除了要确认我是谁,还想问什么。”

我这才想起最重要的正事,“柏承的秘书说广寒宫的幕后老板姓沈。”

他从容镇定,“所以呢。”

我盯着他,“沈律师觉得,你在广寒宫奇怪吗。”

“为何奇怪。”

我一字一顿说,“这不是你会来的地方。”

他轻笑,“许太太曾说,我的生活太无趣。何况人世没有绝对的会与不会,高洁与肮脏。红尘男女繁衍生息必然要脱衣睡觉,一些难看像禽兽

一样的姿势,舒服好用我也会用。”

他后半句被鼓乐击沉,声嘶力竭的呐喊里无数斑斓的光影从天花板射下,时而鲜明刺目,时而苟延残喘,照得心神恍惚,沈怀南搂着我穿梭那

样凹凸不平的灯火,在昏天黑地之中交错,我听不清曲子,听不清男人女人的欢笑,却听得到他呼吸,像连同我一并封闭在匣子里,悠长又闷钝,

清浅而沉寂。

他唇瓣虚无蹭过我发梢,“我朋友的场子,我投了点钱。”

我问他,“是敷衍还是实话。”

他很是坦率,“敷衍。”

我卡在他领结处的手不禁抽搐。

他笑出声,“当然是实话。”

我继续在池子里晃荡,“你朋友也姓沈?”

“准确说是亲属。”我像知道了多么了不起的奥秘,“沈律师有亲属?”

他看向我。

我察觉自己失言,“抱歉。我是说沈律师的亲属很有头脸。能在海城开会所,沈律师要进驻上层社会不是轻而易举吗,何苦借助我。”

“再光彩的头脸,较之许太太的夫家也稍逊一筹。”他停顿了一会儿,“许太太会跳舞吗。”

“会入门的交谊舞,出席场面总要像模像样的跳。”我话锋一转,打量着沈怀南灵活的腰身,略有诧异和取笑,“比不上沈律师,连探戈恰恰

都手到擒来。仪表堂堂的男人一旦露出闷骚的骨子,真够辛辣。”

他充耳不闻我的戏弄,“我教你。”

我不领情,“我不学。”

他磁性的嗓音清冽又低醇,“我并不介意许太太的舞技,自有带你入门的男人弥补,我介意的是”他舞步忽然停住,“你踩我脚了,踩了

十三次,一次比一次狠。”

我一怔,瞧着沈怀南鞋尖上深浅不一的锥形高跟印记和薄薄的烟灰,忍笑辩解,“我没吸烟,是地上的烟灰粘鞋底了,打扫卫生的不勤快,你

找他们去。”

“踩是他们踩的吗。”

我仍有说辞,“你非拉我跳的,舞伴要磨合,我和沈律师合不来。”

旁人在跳舞,我们在争嘴,舞曲停止的瞬间,沈怀南彻底松开了我,“许太太属牛。”

我否认,“属虎。”

“属什么虎,对牛弹琴。”他将撸起的袖子铺开,“有一件很隐晦的小事,许太太要听吗。”

我抖落着裙摆,“不听。”

“你提一提裙子。”

我一愣,“什么?”

他面不改色,“你内衣的蕾丝露了。”

沈怀南说完随着冗杂的人流消失在灯柱下,自始至终没有摘下他的面具,我伫立在原地又静止良久,第二段舞曲响起我才整理好裙子掉头离

去。

许柏承一动不动注视着我回到座位,他笑了声,“尽兴吗。”

我坐到他身边,依偎着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