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开文件夹,扉页写着季度报表,我婉拒,“这不是我能看的,崇文才有查看的权力。”
他们面面相觑,“您是许董的夫人,您查看不为过。”我又随手翻了翻,“你们拿给我的,有可信度吗?报表一贯由程副董先过目,程副董事无巨细,查也是走过场,我查不出疏忽的。”
他们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说,“许董出院后整治了梅尔董事局,上上下下都收敛了。”
我点头,“你们做事,崇文信得过。好好为梅尔效力,从前是哪个阵营都时过境迁了,往后不错就行。”
他们纷纷表态会忠于许董和夫人。
我解开西装扣迈入办公室,屋内早有人等着我,是一个和我年岁相仿的女职员,她在墙根下非常恭敬打招呼,“林董事,我是人事部指派担任
您的工作秘书,我姓乔。”
我解扣子的手势停止,格外仔细的审视她,她胸前佩戴了工作证,姓名一栏输入的乔洁,加盖了人事部公章。
“乔秘书。人事部经理指派的吗。”
她停顿了下,“是许总。”
我掂量着掌上的车钥匙,“是许总。你紧张什么。”
她说,“我没有紧张,林董事。”
我在办公室里随心所欲溜达了一圈,指着角落的五九菊,“保洁部放置的吗。”
她也随着我看去,“您喜爱菊花,五九菊正盛开,我支会保洁部送了两株红菊装点在通风口,能开运,红红火火。”
我不以为意,“您还信风水讲究。”
“大企业讲风水布局,图个心理安慰。”
我脱掉西装,露出V字领口的白衬衫,她要接我的西装,我一绕,从她的手上绕过,她发着呆。
“乔秘书的专业是。”
她说,“金融。”
我直视着她,“公司的情况我恨生疏,有劳许总挂心,不过我工作量不大,你们许董事长的身体大病初愈,我担心他,他忙不完的大事我来搭
把手而已,耗费一名秘书未免小题大做。他说公司人手紧缺,正筹备秋季招聘,不如你回人事部待命吧。”
“林董事…”她大惊失色,“您要辞退我吗。”
我笑得认真无害,“怎会。你隶属人事部,我无权辞退你。”我拉开门,“我会通知人事经理,委派你新的领导,讨好上司图锦绣前程,我这
儿是闲职,耽误你大展拳脚,你等信儿吧。”
她自知我态度决绝,不会收留她,也没再央求我,退出了这扇门。我透过澄净的落地窗,定格在她远去的背影,我勾起一丝笑,走到桌前拾起
座机,拨通了市场部内线,“尹经理,来我办公室。”
我坐到椅子上,怡然自得翻着海城日报,宋氏和梅尔明争暗抢的那块地皮花落梅尔,确切说是许柏承自动让出,前期许柏承投入极多,打点了
主管地皮批示的相关部门,又有宋氏作梗,可谓一波三折,眼看要得手,却临了做人情,报道中特别指明他出于私情把地皮谦让给宋铂章,这块地
皮在梅尔宋氏的二虎相争中预热就炒到了天价,只等开标。梅尔撤出,宋氏独享,价码跌回了底价成交,同行有心加入可畏惧许柏承发难,明眼人
看得出,和宋铂章抢地皮是间接开罪了他,也只好罢手,宋氏为此省了数千万。
桌上的杯子空着,我沏了咖啡,尹正梧在这时推门而入,他望向倚着桌子边缘喝咖啡的我,“夫人。”
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来,他反锁住门,我开门见山,“乔秘书是柏承的人。”
尹正梧诧异,“许总的日常事务和乔秘书的工作并无接触。”
我坐回桌后,“她以前负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