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南春风得意,什么不缺,您本人便是最有力的交换砝码了。”
我头昏脑涨,枕着抱枕闭目养神,“黄延祥的律师,是谁。”
“天培律师所的王牌律师郑迅。这场官司本来是联席原告,尹正梧身亡,黄延祥就自己做原告了。”
我说,“王牌啊。”
阿季驶出小区大门,“天培是打离婚案出名的,律所七名律所都精通离婚案,各种出轨,冷暴力,各阶层的婚内纠纷等等,而许董的案件,不是天培最具备把握的。”
“那黄延祥找天培干什么。”我一头雾水,“刑事经济的外行律师对垒最拔尖的内行名律,自讨苦吃吗?”
阿季笑,“据说是黄延励的后台指使黄延励介绍这位律师给黄延祥。”
我把抱枕撂在左边的空位,“看来黄家的后台,没心思撕破脸。”
莫说不精于这种官司的天培,就说梅尔的律师团,专打经济官司,违约侵权,和一系列的专利抄袭官司,可谓攻无不克,哪所企业的律师团皆不是对手,他们假设和沈怀南开战,胜算也仅有三成,黄家虽然常年定居青城和国外,但海城的格局也总有耳闻,沈怀南亲自上阵,不是一等一的大律对抗,必败无疑,黄家绕一大圈搬出这么一位二把刀,实在没价值。
只一个解释,后台忌惮沈怀南,或者忌惮万一没整垮许柏承,许柏承记仇了,斩草除根非易事,倒是梁子易结。后台权衡利弊,不想惹祸上身,得罪这两尊瘟神。
黄延祥不惜牺牲家族谋夺梅尔,黄延励的后台不允许他打赢官司,他就放弃吗?仕途九曲回肠的门道很难束缚从商的他,只怕黄延祥会雇佣律师临阵空降,虚晃所有人一招,他不会甘心前功尽弃,他目前表现出的阵势,他是势在必得。
我捻着钝痛的太阳穴,“能查到除了天培,黄延祥预留什么后手吗。”
阿季不明所以,“您猜测原告方最后出庭的律师不是郑迅?”
我说,“知彼知己没坏处。”
阿季说,“够呛查,黄延祥的后手,他必定会藏起。”
我戴上眼罩,“管他何方神圣,只要沈怀南倾尽所能,柏承会平安。”
车经行柳明街的十字路口时,猝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被甩向驾驶椅,阿季反复鸣笛无果,对方不让路,我不耐烦问,“谁聋了。”
阿季扭头,“好像宋小姐。”
我蓦地望向挡风玻璃,果然是宋幼卿。
我不解,“她为什么要拦车。”
我命令阿季,“靠边停。”
车停稳后,宋幼卿向我走来,我缓缓降下车窗,“宋小姐。”
她尚且平和,既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怨怼我坑害她家破人亡,很友好回应,“许太太,别来无恙。”
我叹息,“才短短数周,我对宋小姐恍如隔世。”
她说,“我对许太太却记忆深刻。”
我说,“是我的荣幸。”
宋幼卿四下张望,“许太太方便找个咖啡厅聊聊吗。”
我当即拒绝,“我与宋小姐没话题可聊。”
“关于黄延祥的呢。”
我眯着眼。
她自顾自说,“黄延祥有一桩巨大的把柄,在我手里。许太太以此胁迫他,在法庭上退让半步,我想他会顾虑一二。”
我上下梭巡她,“什么把柄。”
宋幼卿走近,我也探出身,她说,“黄延祥在瑞士银行储存了五百万美元。
我没当回事,“富豪嘛,境外有资产太过寻常。”
她面目高深莫测,“来路不正呢。”
我反问,“比如呢。”
“许太太只管让手下摸查,具体我不清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