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轮廓,丰神俊朗,英气有型,他被一株硕大茂密的树冠挡住,挡得严严实实却又多此一举,他身型太挺拔,在何处都醒目,挡了他的
面容挡不了他的气度,只仓促一瞥便是惊鸿,让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定格住。
雨水从他周身扩散浇下,若隐若现的黑色衣袖朝着我的方向浮动,带起一缕暗香。
我站在不远处,彼此相顾无言,犹如被封锁在无边无际的孤岛,等待随时到来的巨浪吞噬这座岛屿。
许柏承挪了半步,半张脸从树后露出,风雨更大,笼罩着烟波,虚无又黯淡,天地间的雾和雨仿佛都生于那一处,也毁灭于那一处。
如此惊心动魄的阴郁。
他踏着凹凸不平的水洼,从烟色的天幕下一步步走来,我杵在原地,撑着雨伞发呆。
他抬手抚过我沾了药香的面颊,“林姝,疼吗。”伞要落不落,在半空飘荡着,他伸手接住。
我含着的泪水顷刻夺眶而出,他一言不发抱住我,养护在灼热的胸膛,他胸膛似火,熊熊燃烧着,烧得心脏也狂跳不止。
我喉咙像哽住一根刺,噎得鲜血淋漓,我艰难挤出声音,“不疼。”
他掌心抚摸我脊背,“撒谎。”
我一霎哭得更厉害。
他任由我哭着,不言不语,把他全部的呼吸和温度都渡给我,我搂住他抽噎着,“许崇文的疑心越来越强烈,我清楚瞒不了,与其他一查到
底,真相大白时天塌地陷,不如铤而走险将主动权扼在手里,由我决定故事如何发展如何终结,如何死里逃生的诱导他。”
许柏承的伞在我们交缠的头顶晃动,“向博是你安排的。”
我说是。
“有漏洞吗。”
我抵在他胸口,“联络向博的人,和许崇文八竿子打不着。”
许柏承陷入沉默。
我也一声不吭感受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