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卿败在太真,太迷恋,一味的纵容,而她的天真和迷恋,又被沈怀南所知,于是肆无忌惮。
我赢在自始至终未被他所虏。饶是他万千风华,温润绰约,我也心有所属,无动于衷。
男人总会混淆征服和爱情,要征服一个女人,就误以为自己爱一个女人。
制定社会法则的男人,手到擒来是他们生活的原则。商场,官场,情场,他们追求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的境界。他们兴之所起,对女人究竟是征服,是爱情,本无所谓。捕获他们的狂热便是最有力的武器,延长他们的狂热,勾起更深度的狂热,是女人一生的修炼。他们烧得越激烈,挑起这把火的女人越是足以改变一切规则。
能够得到这类男人的算计,本身就决定了女人在这场游戏中会赢,可世上的女子,十有八九一辈子都未真正赢一场,特别是面对手握黄金法则的男人,更一败涂地。他们自恃没有输过,因此格外着迷让他们心甘情愿输一回的女人。
最余情难了,最深刻眷恋的,从来不是被一眼看穿的皮囊,而是固若金汤的灵魂,他们打不穿,会不断加码,加码到成本不划算时,豁出命也要回本,然而手握法则的男人,那双眼睛仿佛淬了剧毒的含着锋芒的利剑,他们刺破这世间每个女人的皮肉,易如反掌。能杀出重围,挤入他们心上的,捣毁他们计划的,他们都极度狂热。
第三天早晨,我被许柏承的一通电话吵醒,我在他怀里睁开眼时,他靠着枕头,电话另一端是华腾的部下,向他汇报宋氏的近况,“闹得最厉害时,宋幼卿丑闻缠身,盛文的同盟又不约而同排挤宋铂章,宋氏市场部丢失了三个项目,都利润过亿,最近不知宋铂章拜了谁的码头,有起死回生的苗头。”
许柏承嗓音是睡醒后的沙哑,“具体什么。”
“蒲城的公寓工程,刚建一期,地皮是年初宋世忱谈下的,和源城的项目共同开发的,这块地皮盛文的一位合作方出手搅合了,没搅合成,被更高级别的企业阻止了,又原封不动回到宋氏旗下。企业的源头在鑫城,中间人挺隐蔽,查出注册地址在鑫城后,便再难深入了。”
许柏承笑了一声,“鑫城不是金方盛的巢穴吗。”
部下说,“您估计得不错,金方盛对半年前华腾收购万科股份一战怀恨在心,他瞄准契机,与急需援救的宋铂章结盟了,宋氏被您与沈怀南一明一暗玩得差点满盘皆输,宋铂章也义愤填膺,目前他们不谋而合,先由万科集团协助宋氏,再由元气恢复的宋氏向梅尔开炮,金方盛投入大量资金给岌岌可危的宋氏,正因宋氏与梅尔同在海城,要钳制您,没有比本地企业更近水楼台的。”
许柏承温热干燥的大手从我眉间掠过,缠住我肩头倾散的乌发,发丝穿梭于他指缝,像悬崖之上一泻如注的月色,婀娜妩媚,摇曳风情,我只清醒数秒,又昏昏沉沉睡去,他长满茧子的皮肤撩拨得我只觉痒,痒得难耐,我往他脖颈处扎,撒娇呓语着,“你皮糙肉厚,磨着我了。”
他吻住我唇,吻了好半晌,我从他腋下挣逃,“你讨厌,没刷牙。”
他闷笑,“嫌弃我吗。”
我抹着嘴巴,“嫌弃死了。”
他生气又捏住我下巴,强制我吻着,我笑得更开心,“你要不要脸,烟味很臭。”
许柏承板着脸,“我是孩子父亲。”
我大喊,“你是孩子爷爷你也臭。”
我钻进被子里,两具本就相贴的身体更紧密缠绵着。
许柏承对部下说,“破镜重圆尚有裂痕,一所企业的巅峰是轻而易举重塑的吗。金方盛妄图以宋氏撬开我的墙角,不是什么高明的途径。”
部下也讥讽,“他是被一口恶气蒙蔽双眼,辅助宋铂章纯粹下了一招自损又无收获的蠢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