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月份我说漏嘴了。”
阿季问,“对谁漏了。”
“邹铭实的夫人。”
他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宋氏的人?”
一提宋氏我更烦躁,“对,要尽快解决这个大麻烦。”
阿季说,“您不是出纰漏的性格。”
我揉着太阳穴,“兴许是怀孕了焦虑多思吧。”
我回到澜园,用过晚餐早早便歇息了,精神实在困乏,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阳光比昨日还明媚,我梳洗完毕在露台上插梅花,保姆接了一通电话,她挂断从客厅走到露台向我转达,“先生在东江府。”
我一怔,“此刻就在吗。”
“赶赴东江府的路上。”
许柏承和黄延祥约定面谈的地点正是在东江府。
我放下喷壶,“我去瞧瞧。他让我去了吗?”
保姆摇头,“先生没说。”
我亲自驾车抵达东江府,负责雅间贵客的经理引领我上楼,停在一扇朱红色的木门前,他小声说,“许夫人,许董和黄先生在里面。”
我不露声色颔首,“有劳。”
他随即一指相距二十米的另外一间,“盛文集团的沈董在那里。”
“哦?”我饶有兴味,“还在吗。”
他信誓旦旦,“在的。”
我从坤包内取出钱,“他见什么人啊。”
“一位便衣。”
我不解,“你能认出便衣?”
他说,“朱康带警察来过,那晚接到群众举报,我们茶楼的包房有色情活动。正好我的班,打过照面,印象挺深。”
我立马在经理制服的胸牌后卡住五百元,“买条烟抽。”
他喜笑颜开,“许夫人向来待我们大方,所以老天眷顾您,许老先生逝世,您还喜得一子。”
我噗嗤笑,“你嘴还真甜。”
我示意他行动。
经理上前叩击门扉,包厢内紧接着传出许柏承的回应,“进来。”
我躲在墙根的凹陷处。
经理走入房门,“许董,四碟京式茶点,对吗。”
许柏承淡淡嗯,“刚才不是你。”
“是我们新聘用的服务生。”
许柏承说,“茶点要新京式,旧的都尝过。”
经理一边朝屋外走一边挥手,“屋里熏香太浓,我开条门缝,流通新鲜空气。”
始终没出声的黄延祥在这时开腔,“关上门,开窗就好。”
经理正为难,琢磨由头应付黄延祥,许柏承给了他一级台阶,“清场,附近不许人靠近。”
经理急忙答应,“没问题,许董。”
经理从房间退出,顺势通风而虚掩着门,乘坐电梯离开了这层楼。
我缓缓走上去。
黄延祥极其注重商业隐私,许柏承应了,他依然不应,他起身要关门,许柏承猝不及防开口,“黄伯父,您对梅尔很感兴趣,我是知情的。不过,我对黄家也感兴趣,而且我的兴趣付诸了实践,您知情吗。”
黄延祥起身的动作一顿,又坐下,“什么实践,你少卖关子。”
许柏承拎起煮开的茶壶,“黄延育豢养的罗婷小姐和他的小女儿近日还好吗。”
黄延祥看着他。
壶口溢出白雾,淹没了许柏承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罗婷小姐嗜好灯红酒绿的生活,青城的各大酒吧会所皆有她身影,偶尔还借助药物助兴,黄延育见过她瘾症发作吃药的场面,黄家的三兄弟众所周知是兄友弟恭,黄延励作为干部隐瞒不报,可否算罪加一等。”
黄延祥不着痕迹捏住垂下的桌布。
许柏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