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他一眼识破我意图,“跑来探听虚实吗。”
我笑里藏刀搂着他,“我好奇你剩下什么招数,宋家女婿的头衔都不保了,如今更被梅尔和宋氏联手围剿,你还能割宋铂章的哪块肉。”
沈怀南扣住我揽在他腰间的手,“我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我与宋氏联姻,所有人都认为我意在窃取宋氏江山,宋铂章的疑心最重,他只防备人尽皆知的企图,未必会防备潜移默化的渗透。我对宋氏不感兴趣,它是扶持我的一足,有这一足,是捷径,无这一足,我也并非难成气候,我既无心吃下宋氏,那便利用宋氏当自卫的盾牌,当刺杀的长矛,恣意将它毁于一旦,总好过宋铂章来日威胁我。”他抚摸我紧蹙的眉,“毁掉一所企业,不是我最急迫的目标,榨干它的每一滴血,乘我这位岳父的东风达到自己的利益,才是我最急切的。许太太肯定一清二楚我憎恶盛文的资本方,也对梅尔满心仇意。我不希望盛文亲自上阵来打硬仗,我更希望不费一兵一组,让自己大胜而归。”
我浑身发冷,望着沈怀南,他犹如地狱里最动人的魔鬼,他于这世间是永无止境的谋算。
“宋幼卿的价值仅限于引蛇出洞,引出许柏承这条蛇,找上宋铂章合作。面对一个实力强劲的来势汹汹的敌人,先化敌为友拔除自己的头号劲敌,是每个老谋深算的商人会迈出的一步,我设局的最初并不确定许柏承会按照我的盘算下棋,宋铂章忌恨许崇文掩盖了自己的辉煌,我更不确定他会接下许柏承递来的橄榄枝,可事实上他们确实中计了,帮助我扫清障碍,我借他们之手摆脱傀儡的桎梏,再同宋幼卿分道扬镳,将离婚的因由归咎于她,顺势放出宋铂章税务造假,欺上瞒下的罪证,让宋氏集团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丑闻发酵,在宋氏最水深火热时,许太太猜测许柏承会做什么。两条毒蛇的结盟,要瓦解易如反掌,许柏承的打算是等盛文倒塌后再与宋铂章反目进而先发制人分裂宋氏,唾手可得良机,他会视而不见吗。他决计会落井下石,推波助澜。”
我冷笑,“即便柏承会动宋氏,也在盛文崩盘后。宋氏怎样水深火热,只要盛文屹立不倒,柏承就会静观其变,你妄想他冲动之下反而阴差阳错扶了你一把,沈律师,白日梦不好做。”
沈怀南似笑非笑,“盛文看似没倒,可宋幼卿本质不是善类,我不顾念往日情分,令她沦为海城的笑柄,又赶尽杀绝宋氏,她会出手反抗制衡我,我只需摆出自顾不暇的姿态来弱化误导,足以让我的对手跌进我提前刨开的火坑。爱是爱,恨是恨,女人的爱恨有时会混淆,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个多,有时又泾渭分明。宋幼卿可是我棋盘上的最佳棋子,她从头至尾都在稀里糊涂的掩护我,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妻子也好,前妻也罢,她横亘在局中迷惑着我的敌人,是我所需要的。”
我如梦初醒,脸上维持的笑容一寸寸也淡下去。
沈怀南摁住我脑袋,摁在他心跳剧烈起伏的胸膛,他温和柔情的嗓音幻化为一柄利剑,辛辣地绞着我的五脏六腑,“是否我的孩子不要紧,姓沈姓许又如何,我承认他姓沈,他便名正言顺姓沈,我允许你生下来。许太太要什么,风光地位,钱财权势。踢许柏承出局后,他的一切统统是我的,你不再是充满讽刺的许太太,而是光鲜亮丽的沈太太,我不会只给你遥遥无期的镜花水月,我开口了,必然言而有信。”
我面无表情抬起头,“你肯娶我。”
他说,“为什么不肯。”
“许崇文的私生子能光明正大娶家族的继母吗。”
“我可以这一世都绝口不提自己是许家的儿子。我不在乎。”沈怀南以为我动摇了,他看着我说,“我答应过你,留他性命无虞,也答应过你解决黄延祥,黄家更大的把柄我已经吩咐范助理送到梅尔了,我没有食言。许家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