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我眼睫,我感觉到他将耳环重新戴在我耳垂,“嘴巴和眼睛,要相信眼睛,眼睛和心,要相信人心。道行高明的男人连眼睛都会骗人,而再高明的男人,却伪装不了本心。”
我眼前一片漆黑,鼻息间缭绕着似有若无的鸢尾和沉木的香气。
我记得沈怀南的衣服常常有晚香玉与松子的浓香,尤其在多雨多汗的夏日,他总是比寻常男人清爽,像浅浅的春光,分明一掠而过,偏偏叫人难忘。
那样女人化的香味,既妩媚,又暗含灼热的情欲,既深情,又浪荡成瘾,风流万千,从他的身体里释放着,也困扰途经他生命的女人。
我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浑浑噩噩,我抓紧他袖绾,试图寻觅到丝毫安全的痕迹,“沈律师的本心是什么。”
他拉着我手,扣在他心脏,“我期待你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站在一个男人身边,趾高气扬宣布他是你丈夫,只属于你,你们感情深厚,你不是他的利用品和附属品,他永不伤害你,不会翻旧账,不会羞辱你,不会图谋自己的前途从而狠心送你上他人床榻,他待你平等敬重,也视若珍宝。”
我默不作声。
他松开我,我一点点适应着明亮的光线,“林姝,你很清楚,能做到如上条件的,许柏承不能,而我或许能。女人的一生,归宿何其重要,抉择对了,她所赢取的一生,是毫无悔意的一生,一旦走眼,她赔上的亦是一生。很多女人把错误的情感和错误的男人当作自己历经沧桑阅尽男女之事的谈资,当作她的痴,借此证明一些事,可惜痴过头了,葬送的是自己。”
耳环好像更重了,沉甸甸衔在耳珠,有点坠得慌,我本能去摸,就在这时沈怀南无征兆地从背后拥抱我,坚硬火热的腹部抵住我腰际,像茶桌蒸腾的火炉,把这兵荒马乱的人间烧得灰飞烟灭。
把我也烧得退无可退。
“妻子是门面,是男人手上一张牌,赢了理所应当,直到男人厌倦了妻子,为大局同样不会抗拒妻子带来的利益,妻子要稳定关系,带来的利益越多,分量越重,丈夫斩断关系的念头便越薄弱,越能考虑将就。所以上流阶层的婚姻非常牢固,男人在快输的时候,打出什么牌决定了逆转的成与败,千挑万选的妻子自然是一张万能牌,什么是万能牌,懂吗?一个甘愿把娘家搭进去的女人,一个也甘愿配合女婿吸干血的娘家。许太太出身普通,做情人被允许怀孕生子已是他最大的仁慈,别再幻想许柏承成为你的丈夫,高门之内的男人和谁都能做事实夫妻,可不会轻易承担名义夫妻。就算梅尔垮了,他照样野心勃勃,无所不用其极让企业翻盘,比如以入赘联姻置换重回名利圈的入场券,许太太纵然千娇百媚,也很难打动他给出自己的婚姻,交付到无实际用处还大概率会牵连自己的女人。丈夫的身份与义务是许柏承最后的牌。”沈怀南挨着我耳畔,“林姝,你知道海城多少女人巴不得许柏承对她们尽丈夫的义务吗。他其实挺有魅力的,见识过世面的女人不爱单纯的皮囊,女子花无百日红,男子的英俊也会随岁月而消亡。真正迷倒女人豁出全部去挽留和喂养的男人,他必定拥有严苛的谋略,理智的风度,异常光耀的家世,再加上一副好皮相,许柏承在这点要胜过我,想征服他的女人,何止你一个。”
我伏在沈怀南肩膀轻轻战栗,“不论是妻子是情人,他唯一的骨肉在我肚子里,我就有绝对的胜算。”
他神色轻蔑,“你还真自信。”
“那你呢。”我反唇相讥,“你不是也联姻了吗。短短两个月,你拿到了什么。一无所获还是吞并了宋氏?”
沈怀南高深莫测笑,“你说呢。许太太这双眼看不真切的内幕不代表它不存在,我当然不会白白浪费自己第一次婚姻。”
“是吗?”我试探问,“沈律师获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