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斩断他们之间本应维持一生的牵扯连刹那的犹豫和停留都未有。
我恍惚退一米,沈怀南逼一米,直到我退无可退,后背撞在墙壁,他一把揽住我,我紧绷着。
“我撒谎了。”
我战栗着。
他吻我的额头和眼皮,“我对宋幼卿撒谎了,你不是玩物,也没有不配。”
我别开头,“别解释了,谎话连篇的沈律师。我不知你何时真何时假,我索性一概不信。”
他没有停下,他指尖流连过我的眉心,“云天里的男人说,世上的女人贱,越是漂亮性感的女人越是乐于犯贱,她们认为贱是一种风情,是贴上男人的手段。”
我冷笑,“沈律师说我吗。”
沈怀南说,“你对许柏承是很贱。”
我睨着他。
他面无表情,“我对你也够贱,贱到我目前没有办法压下宋幼卿的反咬,压下她嫉妒而报复你的可能性,我不得不撇清,不得不违心。你宁可相信一切不好,不肯相信我一点点的好。”
他竖起食指,抵在我唇间,“男人犯起贱,果然比女人还发狂。”他的唇下移,似有若无触碰着我的耳环,“我此刻不是正在犯贱吗。你很高兴,高兴看见我撕碎自己的名誉,宋铂章如今会彻彻底底与我决裂了。”
沈怀南那张白净没有瑕疵的面容逆光靠近我,窗纱在竹林穿堂而过的风声里摇曳,清风和雪色,咫尺之遥。
“林姝,我让你看得明明白白,许柏承瞻前顾后,除了虚与委蛇安抚你,他不会跨出任何实质性的一步。”
我推开他,“你这一步,也毫无意义。”
他抚摸着我头发,如同抚摸一匹光滑的绸缎,怜爱至极,也阴森至极。怜爱是他,阴森是我眼中的他,我所认识的沈怀南在我的人生信条里丧失了温度,他是冷血又顽固的,我无法相信他的柔情是真,无法相信他某个时刻的仁慈不掺杂质,被毒蛇咬过的疤,它淡化或更深,都足以令被咬的那块肉永生惧怕毒蛇。
128 中毒
我被囚禁于沈怀南胸口,长发与他的衣衫相缠,他渗出肌肤的滚烫厮磨着我抵在他怀中的眉眼。
他冷冷清清,我安安静静。
夕阳在窗柩前垂落,形成巨大三角状,他覆盖住我,我沉没于沈怀南的影子,他投在地上的影子都那般长身玉立,仿佛南国多情的细雨,仿佛北国清淡的月光。
温润,清朗,欲语还休的倨傲和神秘。
他吻着我拂过他鼻尖的孱弱的发梢,“没意义吗。”
我嘴硬回答他,“对,没意义。我不会感动,也不会当真。你比世上太多男人擅长撒谎,擅长演戏,沈匡,你所部署的每一步都充斥着阴谋,善变和功利性,包括离婚。离婚不是我要求的,我从没对你有一丝想法,你自己背叛婚姻,没必要扯到我身上,你不是为我,我不感动。”
“离婚有阴谋吗。”他唇贴在我额头,“许太太这颗心,这张嘴,真是伤人又无情。离婚是我的损失,我为此付出的代价局外人不可估量。但我并未后悔,无论后面宋氏的报复如何狠辣嚣张,我无悔就是无悔。”
沈怀南的身躯像一堵墙,一堵遮蔽沙漠狂风的救赎之墙,他抵御着来自世界的侵蚀与毁灭,他一面困顿我,致我不得自由,百般驯服,一面又妥协我的坏,我的恶。他挑起我下巴,迫使我仰头,脖子抻成高而长的笔直的曲线,他眼眸中的我是如此无助,无辜,绵软又悲情的面容,像挠人的钩子,钩出他心上的温柔,“怎么办,我实在难以控制自己对许太太的怜悯和占有。”
他拇指摩挲着我唇瓣,悄无声息的操纵我的注意力,许久,他择下一串耳环,“哪买的。”
我一摸,左耳空空荡荡,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