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2 / 2)

她,“宋小姐,四点半民政局。”他说罢也紧随其后,从回廊关上门,在廊檐下驻守着。

我从桌后站起,“这就是在西郊的那个黄昏里,你对我承诺的无所顾忌。”

沈怀南没什么反应,动作不紧不慢系着银灰色的围巾,“不是一码事。”

我盯着他。

他系好,垂在大衣的衣襟外,手捂住围巾下端的穗子,那样岿然不动,长身玉立,“好奇?”

我不语。

他说,“算是。”他噙着一丝笑,“惊喜吗。”

如此温润如玉的男子,如此纤尘不染,瓷白的阳光笼罩着,他像雪融的一颗水晶,一枝松柏,清清郎朗,干干净净,多么圣洁忧郁的词语与沈怀南这个人都恰到好处的契合,他是为这世间不可侵犯的纯粹而生。

颜色,纷扰,晦暗,妒怨,肮脏。

那些常驻于人性的东西,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

我情不自禁后退。

带有强烈的抵触后退着。

我对沈怀南恐惧,他那种运筹帷幄的能够蒙骗每个人的恐惧,那种视人间难得的情意为粪土,恣意利用,践踏游戏,如凶狠狂妄的利爪毫不留情把牺牲性命作赌注迷恋他的女人大卸八块,粉身碎骨。

我清楚许柏承精于算计,清楚他对许崇文最后一刻的戕害,清楚他欺诈我,也清楚辜负女人和碾压男人是他的本能,是他立于不败之地的杀手锏,他的暴戾明目张胆,他的无情亦坦坦荡荡,可当我看透沈怀南这张皮囊下烈火烹油一般的毒辣,我能动摇许柏承,赢得他片刻的柔软与真情,我一寸寸攻下他挤出一块净土,可宋幼卿最浓烈的青春竟然没有在沈怀南心上钻出一厘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