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人寻味笑,“你和她还能聊到一处。”
我转动着水杯,“我和沈律师不也能睡到一处吗。夫妻一体,我同你合得来,同她当然也合得来。”
李秘书提醒他,“沈董,盛文处于水深火热,尽量别让沈太太误会。”
沈怀南哼笑一声,“林姝,我看你耍什么把戏。”
他将杯子一掷,伴随清脆的碎裂声,从包厢扬长而去。
沈怀南走后不久,宋幼卿便迈入雅间。
她伫立我眼前,“你有事。”
我邀请她坐下,她没动,“不必了,你有话直说。”
我斟了一杯茶,“沈太太,宋氏的风波,你有耳闻吗。”
她看着烟灰缸内纸张燃烧后的灰烬,“有。”
我说,“宋氏差点折损在梅尔手中,是拜你丈夫所赐。”
宋幼卿脸色难看,“梅尔宋氏交锋,和怀南有什么干系,许夫人的谎言未免漏洞百出。”
我从坤包内掏出录音机,播放了一段在江都度假村的包厢所录制的宋铂章与沈怀南的对话。
宋幼卿不置一词,手指紧紧地勒着背包带。
我幸灾乐祸,“沈董事长的音色,做得了假吗?沈太太和他朝夕相处,日夜相对,能分辨真伪吧。”
宋幼卿竭力使自己平复,“我不会相信你的。你太阴毒。”
我目送她有些仓皇失措的情绪,逃离包厢。
女人的容忍力,是男人不可估量的,一旦过火了,一而再的在女人心上浇热油,烹煮女人的真心,女人容忍的深浅就另当别论了。
我喝完这壶茶,慢条斯理离开红楼,沈怀南的路虎在我通往停车场的途中截停了我。
他降下车窗,“许太太真是聪明到极点。”
“本来我的招数沈律师是门儿清了,你会疏忽,是输在自负,你自恃稳赢,所以掉以轻心。你有连环计,我也有连环计,谁有疏忽,谁就下风。”
沈怀南眼角的笑容越发深邃,“如此冷静又充满挑战性的女人,不能据为己有实在是一大憾事,我很不希望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我以为许太太深谙男人本色,会刻意表现得笨一点,打扮丑一点,避免我为你沉醉,勾起我的征服欲。你也许不知道,你越是令我欲罢不能,许柏承越是多一分危险。男人很讨厌另一个男人占有自己心仪的东西。”
我一本正经,“我不是东西。”
他一怔,旋即轻笑,“嗯,你不是东西。”
我并没理会他的戏谑,面不改色靠近那辆车,“许柏承占有你的东西那么多,何止区区一个女人,我就算令你憎恶了,你照样有理由赶尽杀绝他,你是征服女人吗?你在释放你的嫉妒心。不管你承诺多么动听,最终你仍旧不会住手,我屈服你毫无意义,转投你的怀抱也无济于事,只不过白搭自己。你口口声声指责他占有,可他拥有的无论金钱权势还是女人地位,根本不是掠夺你的,相反,是你从未得到过它们。他生在许家,名正言顺享有这一切,在你暗中制造战局与他厮杀之前,他压根不认识你沈匡,更不在乎你来自何处,经历过什么悲惨,那是你自己的命数,是许崇文对你母亲造孽,你凭什么报复在他身上,他自幼遭受父亲的冷眼相待,防备疏离,成长在一场涉及无数人无数畸形感情的悲剧里,他又报复在谁身上,你吗?你母亲吗?沈匡,你母亲是第三者,她无罪过吗。她明知许崇文已婚有子,还违背世俗道德滋生情意。”我俯下身,双手扣住车门,“她究竟贪图什么,她在弥留之际向你陈述过吗?我不否认她用几十年的青春东躲西藏,带你逃脱追杀,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就要承担选择后的恶果,许崇文原配的确下了毒手,可捍卫婚姻是过错吗?她没有强迫你母亲和自己的丈夫纠缠不休,是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