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1 / 2)

我意图抽出,没成功,我索性任由他握着,“我涂的材质不伤身。”

“没有不伤身一说,只有多伤少伤,卸掉。”

我歪着头打量他,“沈律师是出于什么身份说教我?”

沈怀南抚过我脚背上凸出的青筋,“你认为呢。”

我若有所思,“父亲啊?”

他说,“够格吗。”

我猛地前倾,一把抓住他脖颈,拇指摁在喉结,向下深压,他纯白无瑕疵的脸涌出不正常的红润,“别装模作样了,我的人查出你是幕后主谋。当天发生的所有细节,精确到每分每秒,你辩无可辩。”

沈怀南无动于衷,也未曾解释什么。

“无话可说吗。”我张嘴咬破他颈部的肌肤,吸食着渗出的血珠,“我尝尝,你的血液是否黑的,臭的。”

他注视着我嘴边的嫣红,“我下黑手,许太太就没骗我吗。孩子是我的可能性,小得不能再小,不是吗。”

“将计就计啊。”我用他的衬衣袖绾擦嘴,“沈律师布算了一盘棋,我送上门不好吗?”

沈怀南挽着我鬓角散乱的发,“你送上门又如何。大局如我所愿,许柏承上当了,他和宋铂章狗咬狗,这就够了。”

我笑而不语。

在我们僵持的过程,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突然破门而入,“匡哥!”

我瞧着那个男人。

沈怀南略微推开我,拾起酒盘内的高脚杯,喝了一口酒,“说。”

男人愣住,“她...”

沈怀南不疾不徐问,“要紧吗。”

男人摇头,“能等。”

“那就等。”

沈怀南发话了,男人没久留,他鞠了一躬,“匡哥,您有空了我再来。”

男人转身出去,关上门。

我环顾四周,墙根下驻守的保镖派头很精神,带着凌厉的锐气,我了然于心,“沈匡,你掺和的水够深啊。”

他平静端详我,“许太太想多了。”

我穿好鞋,拎起皮包,“改个地方谈,我出入广寒宫你大约也忌讳。”

他若无其事靠住沙发背,“我没什么可忌讳的。”

我嗤笑,“匡哥,别演了,你多大的道行,什么底子,我有数,我来找你就为这事。”

我说完没看他的反应,直接走出办公室,回廊里弥漫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从楼下传出的,刺得人骨头发麻,我回头那一眼,沈怀南刚好弹开烟盒盖,他用牙齿叼出一支烟,在半明半昧的灯影里吞吐着。

广寒宫停业整顿四十天,又热热闹闹地开张了,足以证明沈怀南的人脉相当有来头,相当过硬,商人或多或少有污迹,是他们不可告人的弱项,身为首富的许家也不例外,沈怀南想要控制梅尔,扳倒许家,做律师扩展自己的人脉,利用人脉在适当的时机施压,是他走得很正确一招棋,无懈可击。

我莫名发现一贯是一朵高岭之花的沈怀南,和这样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毫不违和。

他到底有多少面目是不与人知的。

我在车里等了许久,沈怀南出现在后视镜中,他拉门上车,我发动引擎驶向长街,在前方开路,直奔红楼。

到达提前预定好的包厢,我没废话,把程世洵给我的关于云天的资料摊在他面前,我开门见山,“很简单,我要尹正梧,我要他的人,还要你承诺封锁他吐出的相关梅尔、相关许柏承不利的证词。我们一手云天,一手尹正梧,各取所需的交易,平息天灾人祸,都不吃亏。”

沈怀南翻阅着资料,从首页到尾页,黑白相片,支票金额,一字不漏,他温温润润的笑纹一寸寸淡去,直到荡然无存,仿佛在一汪月光满溢的湖面泼了一匣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