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沈怀南惊讶，我都惊讶程世洵会留这份资料，他不是许柏承的劲敌，他很早便大势已去，我们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可没放在眼里的程世洵，却成为制约沈怀南的一枚重中之重的决胜棋子。

他合住手里资料，“许太太觉得这些可以威胁我吗。”

我反问，“这些不可以威胁吗？”

他眯着眼，“你说呢。”

我不置可否，“你最讨厌被威胁。”

他说，“不错。”

我故意调侃，“我偏偏最喜欢威胁你，并且是那种很严重的擒住沈律师心脏的威胁才过瘾。”

沈怀南脸上浮现着化不开的阴翳之气。

我托腮似笑非笑，“认真斟酌，沈律师。三天，最多三天，我耐心有限，而且我的好奇心很重，我好奇这些内容公布于众，云天的老板竟然是盛文的老板，你的处境是什么。”

他默不作声压下打火机，把资料置于火苗之上，一厘厘的焚化，“你不敢。”

我说，“我为何不敢，人在困境中只想绝处逢生，别的顾不上了。”

沈怀南从容不迫，“你明白的，假如我翻船，我会拽着他一并翻。事到如今我们还在对峙，谁也没将对方置之死地，不就因为双方不舍得不甘心鱼死网破以致自己先翻吗。”

我笑着，“不。许柏承的船翻了，他充其量判几年，沈律师的船翻了，你经营云天的罪比他大得多。”

范助理在这时从屋外风风火火冲进厢房，“沈董，沈太太刚走进大堂。”

沈怀南望向我，“你还约了她。”

我莞尔，“聊聊女人之间的事，和你无关，何须沈律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