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答复,“末尾的两位,不过占据的也是董事局货真价实的名额。”
“她放出的这根长线钓上鱼了。”
李秘书也颇为惊讶,“林小姐确有一些远见和本事。”
许柏承询问,“他们提供什么情报。”
“沈怀南看中宋氏在源城的项目,最近通过牵线人和当地政府密切沟通,要从宋世忱手里夺过,宋世忱了解后,和他处处对着干,濒临撕破脸地步。”
许柏承拨弄着窗台的芦荟叶,“牵线人是谁。”
“王予。”
许柏承拔掉一片叶,“我差点忘记他了。”
“王予在梅尔董事局存在感很弱,最小的股东,无人留意他。”
许柏承蹙眉,“你没留意吗。”
李秘书一愣,“他没什么风浪可翻腾。”
许柏承阴翳的目光打量他,“你确定他没风浪可翻腾?他是傀儡,操纵他的始终是他背后的人,真翻腾出风浪,你来得及阻挡吗。”
李秘书低下头,“我的过失。”
许柏承揉着太阳穴,“王予叛变是沈怀南的致命一击,王予忠诚则是我们的致命一击。立刻派人监视他,他越安分越有问题,很可能是替沈怀南打掩护,想方设法让他行动,行动才有马脚。”
李秘书神色凝重,“王予没有踢我们这艘船,而是向源城政府疏通,要取而代之宋世忱的项目,间接踢了宋氏大门,宋氏迄今投入不少钱,为了使长华集团让步,在源城站稳脚跟,宋世忱还被林小姐宰了二十亿,沈怀南此举会不会是虚晃一枪,诱我们掉坑,他动谁不好,非要动宋氏盘中的肉。”
许柏承倚着靠背,端起方桌上静置的半杯凉水,“他不是想要动宋氏,是不得不动。沈怀南对源城兴致很浓,源城公家的项目从98年起便不对外承包,长华集团独占鳌头,这时外市有任何一所企业进驻源城,意味着这家企业前景不可限量,陈府华与我有些交情,我在源城也有工程,宋世忱拿下源城的地皮,沈怀南一则顾虑宋氏持续壮大,会把盛文吞掉,二则顾虑陈府华会助我一臂之力,把宋世忱攥在手心,沈怀南急切扎根源城是要互为掣肘,挡住我和宋氏,一旦梅尔陷入劫难,我求上长华集团,盛文就在长华周边铺开了自己的商业网,陈府华再三斟酌自身利弊,会得罪眼前的猛虎而援助千里外的雄狮吗。沈怀南去源城分杯羹是未雨绸缪,先拔除宋世忱羽翼,再砍断我一只臂膀。”
李秘书恍然大悟,“那您认为他们谁会败。”
许柏承从口袋内摸出打火机,在指尖旋转着,“宋世忱败。”
李秘书缄默不语。
许柏承将开关调到最大,旋即压下,一簇火苗腾空而起,“两名股东能否接近盛文的核心。”
“账目是沈怀南自己把控,每个季度会议通报,资金这方面他是寸土必争,大股东也由他了,其余的大小项目,七名股东都能掌控。”
“他们在明处是沈怀南一党吗。”
李秘书点头,“是。”
许柏承若有所思。
李秘书领悟了什么,“您顾忌他们是奉命假意倒戈。”
许柏承又沉思良久,他唇边噙着一丝笑,“沈怀南应该不会将陷阱设置在林姝出面的事上,他这点是很怜香惜玉的。”
他解下手表,“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递来的情报,你记得筛选。”
“我明白。”
李秘书离开后,许柏承从沙发起身,走到病床,他俯下身凝视了我片刻,“林姝。”
我没有反应。
他抽出皮带搭在床头,揽着我一并卷进被子里,熄了灯。
我出院一星期后的晚上,程世洵秘书的电话打入景河公馆,告知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