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3 / 3)

我抓紧他领带,“是一场蓄谋,柏承。不是意外。”

而且没有经过缜密的设计演练,是单刀直入的迫害,非常仓促,也非常操之过急,也许对于主使者不算仓促了,部署到这步很不容易,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谋划,万无一失只适用于平级段位的争斗,在技高一筹的对手面前反而漏洞百出,太岁地盘上动土,谁能糊弄过许柏承的锐眼,一向只有他糊弄别人的份儿,我也一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动手索性说干就干,直接出其不意,成便成了,露了马脚,对方也断定许柏承有所顾忌,不敢兴师动众报仇。这样单一的思维模式是女人独有的,一个手腕不精、颇有雕虫小技、处于病急乱投医心态的女人所独有的,迫不及待铲除我腹中子,以求无忧。

我怀疑宋幼卿,因为李太太是她的人,李太太无缘无故约我,不排除宋幼卿的指使,可太太们相继被私事缠身,李太太实在没人可约,约到关系日益冷淡的我头上,倒也无可厚非,他的丈夫和我的继子在同一个商业界混,有这层纽带,日后难免有接触,太僵持无益处,男人不便出面之事,女人的交际也是至关重要,连我与宋幼卿碰面尚且顾及梅尔宋氏的地位和和气气打个招呼,李太太作为宋幼卿麾下的爪牙,主动破冰缓和是情理之中。

她一贯贪图享乐,隔三差五带着蒂格会所的男公关去大广源幽会,除了李总蒙在鼓里,圈内人尽皆知,只要买通李太太的司机,就能掌控她的动向,提前埋伏,等她约我,哪怕她不约,冒充她约我未尝不可,无非钓我上钩,处理掉我的肚子,找个嫁祸的替罪羊。

那个攻击我的男人逃匿前留下一句话,许柏承扮演了什么角色谁知道呢。

沈怀南多次暗示我,许柏承不可能接受有疑点的孩子,他却在我怀孕后毫无质疑认可,才更像安抚我的缓兵之计,描摹一幅我最渴望的婚姻画面,打动我为这幅梦寐以求的画面心甘情愿牺牲奉献,将诋毁许柏承的人视为死敌,特别我不相信沈怀南是许柏承最期待的结果,他尤其防备沈怀南用离间计。如今我不能百分百确定孩子是他的,同期我与沈怀南也在纠缠,许柏承的目的正是激起我的愧疚和懊悔。男人的怜悯,女人的愧疚,是相当微妙又长久的感情,它不是爱,不是依赖,不坚固,亦不纯粹,可它具备另一个可怕的威力,它能动摇爱,能弱化恨,还能蒙蔽自己助纣为虐,沉沦忍让。

我死死地握着拳。

许柏承讳莫如深注视着我,“记得长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