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2 / 3)

南,他们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许柏承不希望私生子的秘密被挖出,名正言顺同自己平分春色,俘虏一群在他这里郁郁不得志另谋高枝的叛徒来反噬,而沈怀南同样不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浮出水面,做外室的生母被议论羞辱,至死在出身上逊色许柏承一头。另外他要屠戮许家,继而窃夺家业,倘若背负赶尽杀绝手足的臭名,无异于是他功成名就的污点,一个灭绝人性的污点。因此他们各怀鬼胎,想方设法避开自己的逆鳞,尽量找一条更稳妥、能择出弊端的路。假设曝出我怀孕,沈怀南必然认定孩子不是许柏承的骨血,后者才会干脆利落舍弃,沈怀南如若狠决自保,会紧随其后曝光许崇文无生育能力的事实,先发制人泼脏水给许柏承,指控和继母不伦,再想办法把我搞流产,毁尸灭迹,防止孩子落地后被证实他是父亲。尽管曝光对许柏承不利,可何尝对沈怀南有利,他们都骑虎难下,只是笃定对方不舍,不忍心废掉我这枚棋子,所以许柏承认,沈怀南也认,相互迷惑掣肘,采取中庸之道制衡。

李秘书说,“暗处监视咱们的人不在少数,林小姐有孕藏不住,届时少不了血雨腥风。沈怀南的心思是一团谜,他现在认,保不齐是拖延,拖延到不得不生了再反悔,生产后利用血缘生事,给您绝境一击。林小姐说孩子是您的,她没理由欺骗您,沈怀南不蠢,关于孩子父亲的几率,他会算不出自己与您谁大吗,明显他有顺水推舟之嫌,这场博弈他使用的战术太模糊,我们万一掉坑里,面临烈火焚身。”

男人意味不明的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能想到的风险,我会想不到吗?”

李秘书出乎意料,“所以孩子...您其实没什么意愿生。”

男人又沉默。

“那陷害林小姐流产的人您要继续查吗?”

男人毫不犹豫,“不查。”

他过于果断,李秘书没再多言,一声不吭退出病房。

关门声响起时,我挣脱了大梦的泥沼,彻底从恍惚里清醒。

许柏承倚着一堵墙,确切是一扇用来掩护病人换衣的屏风,屏风分量轻,不承重,他虽然背部靠住,却虚虚无无地靠着,我看向他之际,他正捏着一枚银色打火机,略微抬手,点燃唇瓣含住的一根烟,他身后是一道窄窄的空隙,青灰色的雾随着傍晚的风溃散,房间没有残留分毫。

他抽烟的样子很吸引人。

我会染上烟瘾,最初就是爱极了他吞吐雾气的模样。

那种沉稳内敛,勾魂摄魄的模样。

许柏承发现我痴痴望着他,眼睛立刻噙一丝笑,“好些吗。”

我干涩开口,“孩子呢。”

他把烟头戳在墙上熄灭,“在。”

我呆愣着。

许柏承走过来,停在床头,弯下腰吮吻我嘴唇,“孩子在。”

我捂住小腹,他掌心也捂住我手,干燥而温热的呵护着,“先兆流产,手术救回了。”

我战栗着,“以后会没吗。”

他的吻移到鼻尖,“精细养着,会安然无恙。”

得到他回应,我情难自抑地大哭,“一个男人撞了我肚子,我倒在电梯口。”

我哭得惨烈,眼泪鼻涕横流,许柏承笑出声,“傻。”

我竭力平复自己的崩溃,拽住他手,哽咽说,“柏承,我吓坏了。我怕孩子没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淡淡嗯,搂着我脑袋贴在他胸膛,他心跳如此之沉静,也如此有力,“没事了。”

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深不可测的平静,我只感受到他臂弯温暖,熟悉的体温包裹着我时,我所有的躁动惊恐都化为乌有,消融成一池春水。但这池春水经历了地动山摇,又岂会风平浪静,没半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