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有胜算拉他下水,他不敢在你眼皮底下绑架我去查证。九个月后瓜熟蒂落,也该风平浪静了,就算业内都盯着我们,谁还能强迫许家澄清不成?这九个月足够倾覆盛文集团,我们只需背地里出手打压,给盛文的境遇火上浇油,而明处自有宋铂章以骗婚为由头捕杀他出口恶气,沈怀南纵然天大的道行,在腹背受敌走投无路的局势里也撑不住九个月。”我倏而想起什么,眼中的信誓旦旦在这一刻又湮灭几分,“柏承,你要是信我,便不查,以免报告落入沈怀南手上,你可以封医院的口,他也可以撬开医院的口,无非各自拼人脉和财力来打点窥探,你防不胜防,他有无数办法攻克你的堵截,我们没有漏洞他才无从突破,就不能翻案自证,只能认下。你要是不信我,想要确保万无一失,不愿多一重负担和麻烦,就安排仁尚的医生来澜园检查,行动隐秘些,别泄露风声。”
我其实也并无十成十的把握笃定孩子是许柏承的种,但八九不离十,总归我和沈怀南亲密的次数太少,满打满算才几次而已,又基本赶上安全期,许柏承的概率是很大的,如若天要亡我,偏生是沈怀南中了,那往后的纠葛之长,错综复杂的意外我更是躲也躲不过,哪怕躲过这回,也总有岔子降临在我和许柏承之间,注定没个善终。
我将许柏承缠绕在颈间的条纹领带系正,“我会找合适的时机告诉沈怀南和宋幼卿,扰乱他们,等矛盾爆发,我再消失一阵。在沈怀南知情前,不能透出一丁点口风,不然他会先发制人,把这盆脏水泼给你,到时扭转事态比制造事态更棘手。”
我隐瞒了李太太看过报告单的事实,我料想她绝非不识趣的女人,为了丈夫在商界混得顺利,她没必要散播这桩秘密,更没胆子结合艳闻胡言乱语。谁也不晓得许崇文下面残废了,只晓得有钱有势的老男人娶娇妻不是当摆设而是当玩物的,玩不了只过把眼瘾就要分一部分财产,不是绝顶精明的富商会犯下的失误,况且男人六七十岁生育力减弱,也终归是有能力的,我平时没少在人前夸下海口,说许崇文老当益壮不输小伙,万一真是他老来得子,却被诬陷,何止她惹不起,她丈夫,包括业内任何一位人物都惹不起许家发怒的后果,即使是我出轨怀上的野种,一个是执掌大权的梅尔董事长,一个是宋氏的新贵女婿,他们照样惹不起,我很确信消息只局限于李家小范围议论,越不过高墙去。
许柏承沉默了好半晌,他否决我的计划,“不必掺和进沈怀南。”
我心脏咯噔一跳,我咬着牙,试探问,“你是...打算打掉,还是赌一把。”
许柏承穿戴整齐站在我面前,声音平静,表情更平静,平静得未见一丝风波,一丝情绪,“谁让你打掉了。”
我抿唇,低下头。
他命令我,“抬起头。”
我顺从他命令,缓缓抬头,跌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委屈,惊惧,无助和恐慌充斥着我身体每一个细胞,直到它们刺激得我崩溃,直到我在许柏承明亮的瞳仁内看到自己,苍白和失魂的自己。
我哽咽着喊出来,“我不想打。柏承,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我害怕以后我生不了。”
他眉头蹙得更深。
我又要重新低下去,他忽然捏住我下颌,细弱娇嫩的骨骼就在他掌中,像凋零的白茉莉,不堪一击,他随时能粉碎我,也随时能拯救我。许柏承将我整张脸抬高,几乎和脖子抻平一条线,他一字一顿,“不打。”
我望着他。
许柏承说,“好好养着,其余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