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1 / 2)

我在愕然中眼角滑落一滴泪,落在他钳住我的右手虎口,他感受到我眼泪的温热和潮湿。诉说着我长达两千个日夜的寂寞,两千个日夜的胆战心惊,像针尖刺入他皮肉。

他神情无奈,“怎么越来越蠢了。在外面暗算别人不是很聪明吗?事情轮到自身就笨得无可救药了。”

许柏承擦拭着淌到我唇边的泪水,“明白我为什么不允许掺和进他吗。”

我抽噎着,“他会报复。”

许柏承捋着我鬓角散乱的发丝,挽到耳后,“他被构陷不是理应报复吗,这不是我不允许他搅入局中的理由。”

裸露在空气中的脸蛋没有了往日的光洁清透,满是斑驳泪痕,莫名显得脏兮兮,他看得不由自主发笑,“还猜吗。”

我腻着他,“不猜,反正也猜不中。”

他掌心覆在我小腹,此刻还平坦纤瘦,无半点的隆起,他眼眸瞬间变得无比温柔,温柔得挤出水,“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在没有风浪的世界里降生,没有非议,没有污点。”

我身子一抖,看向他,“什么。”

他所问非所答,拧着我左脸的肉,“胖点,又灰又丑,快去洗脸。”

我急得面红耳赤,“你欺负人,我没听清你再讲一遍。”

“我什么也没讲。”他连眼底都漾着浅笑,“你非要逼我说什么。”

我闹别扭闹得厉害,埋在他肩膀,哼叫着又掐又咬,“你这人。”

许柏承试图推开我,“鼻涕又蹭我西装上。”

我带着哭腔,“我没蹭。”

他感觉我刚要蹭,自己吸回去了,他推得更用力,“上次蹭了。”

我心虚嗓音也小了许多,“这次没蹭。”

他在我头顶无声笑着。

我赖他怀里赖了好一会儿,负责接他上班的李秘书迟迟没等到他出现,从车里下来,直奔二楼卧室,他停在过道,轻轻叩门,“许董,距离早会还剩四十五分钟,车在庭院恭候您。”

许柏承淡淡嗯,“就来。”

我缠住他,“你晚上早回吗。”

他随意亲吻着我,“应该不回。”

我顿时缠得更紧。

“林姝。”许柏承的唇顿在我眉心,“听好了,你不喜欢的,不肯的,我再也不强迫你,你喜欢的,渴望的,你只要肯等,终有一日我会兑现你得到。”

我闭上眼,“无论什么吗。”

他回答,“无论什么。”

我笑中带泪,“我等。”

许柏承离开主卧后,泊在庭院中的轿车紧接着也拂尘而去,我僵在原地愣住,一直愣到保姆上楼唤我吃早餐,我才猝然回过神,我扭头望向她,她看清我样子吓得面如土色,“夫人。”

她手忙脚乱掏出帕子递给我,“老董事长去世多日,您节哀,千万别哭坏眼。您牵挂他,缅怀他,老董事长在天之灵也欣慰了。”

我没有理会她说的这些,也未接过她递来的方帕,手背反反复复在两颊抹着泪渍,“不,我是开心,你知道我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吗。五年,不,一年,一年零一个月。之前的四年我没有绝望,这一年零一个月,险些摧毁了我,可我又复活了,死而复生。”

保姆神色窘迫,“您是说,您开心吗?”

我挥手,“你不懂。这一天我等太久了。”

她眼睑低垂,没多言。

我缓了片刻平复过来,“你准备餐具,我马上下楼用餐。”

保姆一声不吭退下。

我确定她从门外离去,才走到露台,拨通阿季的号码,他在那头说,“沈怀南和宋幼卿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问,“是吗。”

阿季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