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1 / 2)

我说,“因为你贱。”

沈怀南若有所思,“不贱的男人,会喜欢心有所属的女人吗。越是贱,越乐于从女人的心上把她所属的男人剜掉。”

我看着他,“剜不掉呢。”

他一字一顿,“剜不掉,生气的就是我了。”

我笑里藏刀,“你生气会做什么啊。”

他挺动了一下胯,贴上我肚子,我避开。

“怀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风声鹤唳的巷口响起。

我猛然一激灵,循着声源望去。

宋幼卿撑着伞,站在茫茫大雪的深处,视线飘忽不定,梭巡沈怀南与我之间,她勾住伞柄的两指一缩,又恢复如初,“许夫人还没走吗。”

沈怀南沉默着从我身前抽离。

我面不改色侧身,面对她,“司机去买糕点了,我没打着车。”

她走过来,“我捎您一程?”

当着新婚丈夫的面,宋幼卿的贤惠演绎得格外到位,我打量着她,“宋小姐真心要捎我一程吗?”

她微笑,“许夫人从哪看出我不真心了。”

我搓着冻红的手,“我随口玩笑,宋小姐别往心里去。”

“许伯父是长辈,许夫人也是长辈,您的玩笑我不会计较。”

宋幼卿的体贴堪称无懈可击,我有些恍惚这几次感觉到的来自她的敌意,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扯出不十分明显的笑,“宋小姐如果顺路,那就有劳了。”

“顺不顺路,都能捎上许夫人的。”她一指沈怀南的车,“你特意开车来接我吗。”

自始至终没声响的沈怀南凝视着她,“对,结束了工作来接你。”

宋幼卿抱怨他,“路滑难行,不是不让你来了吗。”

沈怀南走过去,“你不让我来,我就不管你了,还是好丈夫吗。”他把她拥在怀中,吻她眉骨半溶半冰的雪花,“冷吗?”

她点头,“太冷了,忽然就变天了,早晨的阳光还很暖和呢。”

他系好她的围巾,“冷就回家。许太太不需要你送。”

“可是天寒地冻...“宋幼卿欲言又止,“出租不好拦。”

沈怀南带着她走向泊在雪地的路虎,“不关我们事。”

他呵护着宋幼卿坐上车,她的头顶和肩膀没有沾染一滴雨水,狂风暴雪尽数被沈怀南高大的身体抵挡,他坐进驾驶位,降下一半的车窗,发动引擎的一霎,在宋幼卿没留意我这头时,他从车里甩出一款男士棉服,棉服以扭曲的造型平摊在地上,随即轿车拂尘而去。

我冷眼一瞥,踏着留下的两道车辙离开冗巷,不作停留,而那件棉服,也被紧随而至的更凶悍的风雪所覆盖吞没,在一寸半深的积雪下消失了踪影。

我费尽周折才在三小时后赶回别墅,上午乘坐的那辆车正停在院子里,司机从客厅的落地窗看见我进院,他急忙迎出,“夫人,您还好吗?”

我说,“我没事。”

“您电话打不通。”

我掏出一看,“没电了。”

他在我身后道歉,“我买完糕点本该去接您的,是我失职了。”

“雪大路堵,你别自责。”

我进入玄关,脱下湿淋淋的外套,保姆从厨房走出接过大衣,“先生在家。”

我神色没什么起伏,答应了一声。

我换了拖鞋,直奔二楼书房,许柏承果然在,此刻的傍晚如同入夜的景象,窗外漆黑,枯黄的灯火在天际下像汪洋里的浮萍,脆弱又可怜。

而脆弱的尽头坐着的男人,却是这世上最有力量,最强硬,最火热的男人。他最初如神祗,如万妖之首,是一正,亦是一邪,在我无依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