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键,有的奸情能洗,有的奸情注定是情毁人亡,我和他是前者,和许柏承是后者,我用前者来逼退后者,本质上分量都不对等,压根震慑不住沈怀南。我最担心的便是他拿后者威胁我,这份威胁的杀伤力太巨大,它所带来的天崩地裂会彻底堵死我与许柏承最后的出口。社会舆论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包容度本就不同,我嫁给许崇文在世俗眼光中是心怀不轨,沈怀南娶宋幼卿则是门当户对,他的一切都行走于自己应有的轨道上,一时的偏离,不至无可饶恕,而我有黄昏恋的前科在,反面议论的倾轧会一发不可收拾,沈怀南从泥沼里抽身只需宋幼卿配合,夫妻联合发布一则信任声明,就能轻而易举化解沈怀南的名誉危机,再出动盛文公关部曝出我和许柏承的丑事,许家父子同一个女人纠葛不休,它代表的伦理性的桃色远超上一段的影响力,我们这场对峙,沈怀南可以不痛不痒平息,伤筋动骨扒层皮的是我,跌至深渊烈火烹油的是许柏承。
我深吸气,强作镇定走回沈怀南身边,他再次抚上我脸颊,“后悔了吗。肯服软了?”
我直视着他,用力打掉他落在我脸颊的那只手,“沈律师真舍得用自己的前途当赌资吗?你这段不堪入目的情史,宋幼卿是知情,也愿意接受,你算准她被你吃定,离不开你,不会因你婚前的荒唐而弃你不顾,那盛文的股东呢?正在观望犹豫是否要注资的投资方呢?早就怀疑你对宋氏鞍前马后是别有企图的宋铂章呢?时刻防备你夺取家产,伺机压死你令你无法翻身的宋世忱呢?他们会冒险给一个和有夫之妇通奸的男人作保吗?宋幼卿那点自欺欺人的信任,在被全城当作笑柄的惨剧面前,在那群给予你利益、目的是分食你创造出更多利益的商人面前,不值一提。除非沈律师只曝其中我和许柏承的那部分。”我一扯他衬衣下摆,“你敢曝,我就敢同归于尽,曝出你是云天的老板,开设赌局赚取不义之财,我还会亲自曝出你我的视频,不仅视频,更有你的原声录音,沈律师没否认你借助宋幼卿在宋氏上位,董事局得知内幕会一力排斥你,你的婚姻休想太平,你也没否认你是许崇文的私生子,这层身份本是你的底牌,不曾料想今天反而坏了你的事,我完全可以指控你图谋家产,牵扯无辜的我,暗算毒害长兄。共乘一车又如何?崇文吩咐他陪我过生日,不行吗。试图掀起风波就要捉奸在床,你无凭无据,哪来的胆量造谣我们暗度陈仓?”
我冷淡的面容突然一转,浮上万千风情,我赖着他,勾着他,恨不得绞死他,“你镜头下的许柏承衣冠严整,哪有沈律师在视频中衣衫不整爱我入骨的狂野动作呢?你险些把我大口吃了呢。”
“许太太有我的录音,我没有你的吗?”沈怀南语速极慢,慢才会无比的清晰,清晰到极致,清晰到直击人心,“许太太忘了吗。”
我不以为意,“你能有什么录音。”
沈怀南说,“许太太亲口承认,自己背叛丈夫,和许柏承奸情的实录。”
我手一松,半信半疑,“不可能。从沈律师上钩那天起,这类话我再未说过,偶尔提及,也在沈律师一丝不挂沉浸于欢好中无暇顾及尔虞我诈的时候,你拿什么录音?”我膝盖抵住他敏感处,故意摩擦着,任由从疲软到坚硬,“拿它啊?存这么重量级的机密,不怕它折了?”
“六月份在阑桥,我与许太太共赏夜雨,你坦诚的隐情不在少数。七月份许太太酩酊大醉,虽然你是假装,可我问了什么,你也答了什么。”沈怀南将里衣上被我拽出的褶皱抻平,漫不经心的口吻,“你怎知我当时没有保留呢?”
我脑子嗡地炸了,犹如一锅油遇到大火,蹿升起烈焰,烧成粉末,片甲不留,我浑身僵硬着,形容不出的恶寒,“半年前你就做准备了。”
好一个沈怀南,他所有的阴狠虚伪,请君入瓮,都相继揭开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