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3 / 4)

不露声色的他,将人世男女的变故皆了如指掌的他,竟然早在半年前就预知我们分崩离析兵戎相向的结局,并且做万全之策,留无数后路,在保障自己退有可退,再突破更好的路,譬如吸引我叛变旧情,爱上新欢,将我改造成一柄利器,像许柏承指使我欺诈谋算许崇文那样,如法炮制复刻相同的战术对付许柏承,不费一兵一卒解决自己的大难题。沈怀南那双眼真毒,他几乎没有漏算,连多少能人异士也捉摸不透的人心都计算到,我识破他是私生子当面戳穿时,印象里他都算淡定坦然,他仅有的岔子,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俘虏不了我,我执拗得像愚公,心无旁骛的付出全部的情感和耐心移许柏承这座山。

我总能在千钧一发之时打乱他,用自己特殊的手段掐到他软肋上,克化他,这点令他割舍难,不割舍也难。我似乎有许许多多的砝码,像做游戏一点点的抛出克敌,致使沈怀南一遍又一遍的更改,他有心终结,又下不去手,我在试探他的忍耐何时到达底线,他也试探我对许柏承的不渝何时会崩盘。试探的结论,他迟迟没到底线,沈怀南在林姝这里,一再的堕落,像无底洞那般,林姝也迟迟没崩盘,在许柏承那里一再的执迷不悟,像中了蛊。

我知道这样的试探快穷途末路了,我们都耗尽了对彼此的忍力,希望马上被满足,他急于我向他屈服,真真切切的投入他怀抱,像着迷许柏承那么着迷他,沈怀南渴望自己里里外外的赢他一局,不论是人,是势。我急于他向许柏承称臣,将这一场必定战争,我和他的耐性绝非无底洞,人都有自己的限度,

他笑着说,“我见到许太太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甘于受男人控制的女人,我摆布你,诓骗你,你肯定反咬我。提前备好筹码,后面才方便我肆无忌惮的占便宜,不是吗。”

我脸色微变,“是沈律师趁我喝醉机诱导我胡言乱语,我讲得不符实情,是错误答案。”

沈怀南无视我这一刻无血色的苍白,“对与错,既然发生了,就如许太太捏住我的过去,我捏住的同样是你不可抹杀的痕迹。世人一向酒后吐真言,你推脱自己醉酒当不得真,在外界眼中有说服力吗,只怕更像狗急跳墙。”他掰开我下巴,端详里面两排牙,“还真是一只恶犬,牙尖嘴利得很。稍一失神,就被你扼住命脉,看来不尽早先下手为强,终究是逃不过你狗牙的。”

他说完不等我反抗,自己撤了手。

我冷笑,“你斗不赢的。”

他又重新点燃一支烟,“万事无绝对,许太太。”

我望着时明时灭的烟头,“你倘若有把握只凭这些丑闻就扳倒许柏承,以你的性子,你不会赔上自己的婚姻,下这么大一盘棋。你无非是吓唬我,逼我罢手。”

他弹落缠住外套袖绾的一截灰烬,“许太太很了解我吗。”

“我没必要了解你,我只了解每个人在棋局上的处境就够了。许柏承有求于宋氏集团时,正处于被许崇文打压,又面临私生子分割许家之际,内忧外患四面楚歌,他要杀出重围,给自己谋机遇,别无他法,许柏承那时可没将区区的你放在眼里。沈律师以婚姻做赌,押注自己的人生,你不是走投无路是什么。反正继续对弈你也吃力,及时止损不失为明智之举。”

“许太太误会了。”沈怀南打断我,“成家立业作为男人的必经之途,机缘已到,当然要走上这条路,我娶不娶宋幼卿,不妨碍我任何。”

我冷笑加深,“沈律师满口冠冕堂皇唬别人兴许成功,唬我就免了。你私下的德行,我一清二楚。男人会在毫无所图的情况下捆绑自己不爱的女人吗?上流男人最擅长做下流事,把妻子当摆设当后盾,不是你们惯用的吗。你们的情情爱爱啊,比金子还贵,谁甘心浪费在婚姻里啊。”

他含笑,“爱情是婚姻的必需品吗。许太